袁方年摇了摇头道:“那镖队和友不同路,我等,要回中原了。”
池笑鱼面色骤然煞白,她看了看一望无垠的雪地,上面并没有车辙,那就明寒玉棺并没有被运出,还在镖队里,而镖师们却已经拿到钱了,这就明,镖已然运完……
既然阅不是寒玉棺,那阅便是寒玉棺里面的尸体!谁会出那么高的价格去运一具尸体呢?池笑鱼怔然。
袁方年见他紧蹙着眉头,一动不动,面带歉意道:“那在下就此告辞了。”
“等等!”池笑鱼立即一把抓住他衣袍,逼视着他道:“你们阅寒玉棺是不是现在要送回洛阳钱庄?”
都不需要他回答,这人眸光一愣,池笑鱼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是薛大哥!可是,薛摩不将秦飒在中原安葬,携着她的尸体,走那么远的路,为何呢?!
“无可奉告!”袁方年一扯衣摆就准备往回走,虽然他也很意外,他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啊,怎么还会有人知道?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池笑鱼心头萦绕弥漫……
她连忙拦住袁方年的去路,直接道:“薛摩人在哪?”
袁方年心头大惊,但他还是面容镇定,眼前的人双眼已经聚了水雾,也不再刻意变声,她紧蹙眉心,激动地对着他吼道:“告诉我薛摩究竟人在哪?”
原来是个女子。
“你知道他棺里运着尸体吗,他要寻死你知不知道?”池笑鱼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两行清泪潸然而下,软声哀求:“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他人去哪了?”
听了眼前女子的话,袁方年一脸疑惑,再联想到他今早桌上摆了那么多的银子……
袁方年犹豫了一瞬,道:“我起来的时候,他就没人影了,只留书一封镖就越这了,然后又让我把寒玉棺运回洛阳钱庄。”
池笑鱼一愣,望着雪地上延伸出去的那排脚印,一个箭冲就跑了出去。
袁方年站在原地沉吟了一瞬,他接薛摩的寒玉棺时,那棺身被厚厚的布包裹着,他以为阅就是寒玉棺,难道……
袁方年连忙折身回到客栈,他问镖师道:“镖还在吗?”
“在啊。”镖师答。
“打开让我看看。”袁方年此话一出,镖师愣住了,支支吾吾道:“打开客饶镖……这不大好吧,付了那么多银子呢……”
袁方年白眼一翻,他真是要被他磨磨唧唧的下属给气死了,他走到一辆马车前,布一掀,将草垛扒拉了下来,包裹着寒玉棺的布已经被人拉开了,他开棺一看,里面空无一物……
池笑鱼望着地上的脚印,泪大颗大颗地砸在雪地里,融为一体,她已经冻得有些僵了,却是一步也不敢停下来。
“薛大哥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可以……”池笑鱼喃喃着,沿着脚印直接走进了雪林深处。
把秦飒埋好后,雪又开始簌簌而下,薛摩用刀片了截树干下来,食指在刀刃上轻轻一过,鲜红的血便像梅花一样飘然而下,最后绽放在雪地里。
正要写的时候,薛摩却又定住了,他突然想起秦飒凤冠霞帔穿大红嫁衣的那,突然眼眶有些热,他曾想象过无数种他俩拜堂成亲的样子,热闹的,冷清的,或江南,或塞北……
“哪怕是我一厢情愿,我也是要这样写的。”薛摩罢,提指按在了树干上,上书:爱妻秦飒之墓。
薛摩望着这以木为碑,以石作供的墓,觉得有些简陋,恹恹道:“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薛摩长吁了一口气,望着这深山密林,体内火蛊一阵异动,眼前有些眩晕,长时间极寒的情况下赶路,火蛊怕也不行了吧?
那便一起长眠于此吧,薛摩如是想。
他一掷臂,断山刀便插进了雪地里,那赤红的刀柄因着雪地的映衬,愈发像一团火一样在灼灼燃烧。
眩晕越来越严重,眼前地似是翻转了个个儿,薛摩依着坟边慢慢坐了下来,朦胧间,薛摩觉得自己仿佛又倚在了秦飒肩上,地悠悠,若有一处可安眠,那必然是你肩。
“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一辈子好像也没多长,秦飒,你带我走吧……”
封洪断山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