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烈的目光渐渐聚焦到来人身上,他看着薛摩微微笑了笑,伸出了手。
薛摩握住他的手一把就将他拽了起来,陆以烈细察了薛摩一番,问他:“你还好吗?”
“我还好。”薛摩意有所指地反问道:“可你看起来不是很好,你经常来她墓边么?”
“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总觉得切身体会了一遍意无常这四个字。”陆以烈望着远处群山绵延,长吁了口气:“若白容想不是困于一个沈扬清,这中原迟早会是她的下,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你喜欢上她了?”薛摩脱口而出。
陆以烈眸光坦荡,丝毫不避忌:“如果心疼算得话,那便是吧。”
薛摩挑了挑眉,转了话锋:“白爱临是你找来的吧?”
陆以烈点零头:“我在整理宫主遗物时,发现了封信,白家百年基业,她不想断送在她手上,总要有人来接管的。”
“信上……她……有我什么吗?”薛摩望着陆以烈,期待他能些什么,破口大骂的那种最好,只可惜陆以烈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罢了!”薛摩狠狠地叹了口气,他望着新碑瘦坟,双膝一跪,执起酒坛和酒碗,倒满,一口饮下。
第一碗,祭三千亡灵!
第二碗,忆你我故交!
第三碗,敬不得完满!
祭完后,薛摩依旧跪得笔直,陆以烈弯下身子,将他搀了起来。
薛摩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剑穗,递给陆以烈道:“我哥哥让我转交给你,他,他已经保管很多年了。”
陆以烈看着这个剑穗,十分得眼熟,他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道:“这很像我哥的剑穗,可是……细节上又很是不同。”
“这是当年你哥和你嫂子做给他们未出世的孩子的。”薛摩的声音极轻,像是担心会惊扰到了什么一样。
“原来是做给我侄儿的。”陆以烈热泪盈眶,却还是笑着道:“我素未谋面的侄儿……”
薛摩拍了拍陆以烈的肩道:“万卷阁,我们又重新修复了。”
当年为了不让万卷阁的秘籍落入贼寇之手,陆家夫妇硬是一把火烧了万卷阁,而他二人亦是葬身火海,当时的陆夫人已经怀有数月身孕!
“重新修复了吗?”陆以烈又重新确认了一遍。
薛摩道:“当然了,陆叔叔和陆姨用生命守护的地方,我们自然会修复的。”
陆以烈垂眸笑了,他将那个剑穗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薛摩望了眼前方,道:“陆师兄今后作何打算?”
陆以烈道:“待雁回宫的事务完全交到白掌门手上之后,我便去找裴将军,他还在等我。”
“安西……”薛摩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竟然自己也不可能去,又何必多此一问,他一拱手道:“那陆师兄,就此别过,万望……多加珍重!”
薛摩刚走了几步,“阿瑾!”身后陆以烈的声音传来,他回身望他。
陆以烈一脸慷慨,道:“从时候,我便知道,你和屈侯琰不是一路子的人,这大千世界熙熙攘攘皆为利来,若是有朝一日,你厌倦了这名利场之事,你便来找我吧,师兄带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声惊日月,气震山河之像。”
“好的,陆……”薛摩眸光一热,恳切道:“好的,陆将军。”
陆以烈会心一笑:“一路走来,诸多称谓,还是将军二字,最合我心!”
看着薛摩越走越远的背影,突然之间陆以烈放佛预感到了什么,他放声喊道:“你会来的,对吗?”
薛摩没有回头,他只是抬了抬臂,这个动作在陆以烈看来,更像是为他打气,而薛摩,没有好或不好……
下了后山,远远便见白爱临在等着他,薛摩有些意外,上前道:“白掌门应该不是来送客的吧?”
白爱临道:“我有一事想问一问薛老板,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薛老板莫要怪罪。”
“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掌门但问无妨。”薛摩道。
白爱临垂眸思虑了一瞬道:“薛老板可有拿走落霜双剑?”
“落霜剑丢了?!”薛摩一脸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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