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两边不得罪!屈侯琰还来不及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赞叹一番,钧长老又道:“江湖上,已经传开断山刀的事情了,为防有人来盗刀,引出事端,要不然还是先把断山刀藏起来了吧。”
“藏什么,有什么好藏的?!”毫不意外,薛摩心头那股火又被点燃了:“从今起,断山刀我就背身上了,谁有本事,且来取!”
两位长老那是愁云满面,而一旁屈侯琰却是喜笑颜开,他好久没见那么活灵活现的屈候瑾了,要么他就死气沉沉,要么他就不苟言笑,现在这般当真是他求之不得,屈侯琰又摆摆手:“随他!随他!”
这次议事,薛摩不喜,他旋身便出令,两位长老埋怨道:“教主,你也不能这样由着二城主啊!”
“那……他是我弟弟嘛……我不护着他,还能护着谁嘛……”屈侯琰边边拿起块布开始擦拭他的银钩铁臂,看样子也是不打算再议下去了。
两位长老悻悻出令,钧长老直摇头道:“瑾儿在,琰儿脾性确实不那么古怪了,可瑾儿在,琰儿这也太由着他了……”
玄长老不禁感叹:“哎,时候那道人的话,怎么就一语成谶了呢!”
钧长老无奈道:“要是那俩老头还在就好了……”
想当初四大长老,屈侯琰断臂那次,死在沈行手上死了俩,现只剩他俩,要辅佐他们两兄弟还真是不易,人长大了,翅膀一硬,还指不定谁听谁的呢?
俩人想到这,一阵唏嘘,絮絮叨叨地着走远了。
不知道在山涧走了多久,池笑鱼渴得紧,耳边听见泉水叮咚,她急忙朝着水声处跑去,望见潺潺溪时,她欣然莞尔……
手掬一捧饮下,清泉甘冽,她开心得掬了两捧水拍在脸上,正觉舒心时,睫毛上沾着的水滴却忽然有了颜色。
她吓得急忙眨了眨眼睛,稳住心神,往手上一望,指缝间原本清冽晶莹的水滴现下全变成了鲜艳浓稠的血浆!
脚一软,池笑鱼瘫在霖上,而眼前,哪还有什么清澈见底的溪水,一汪诡异的血河,就在眼皮底下,奔涌而去……
“啊!”池笑鱼惊呼一声,翻身而起,后背黏嗒嗒地已然湿透,而眼前却是黑黢黢的,只有一片月光吝啬地洒了进来。
原来是梦……池笑鱼缓缓吐了口气,还好没有惊动守卫。
她起身,将灯点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桌上一张纸笺还好好地放在那,这是白信鸽捎来的,是华浓写的。她想大概就是因为这信笺,她才做噩梦的。
池笑鱼幽幽叹了口气,把纸笺摊平,又重新看了一遍,上面,薛摩已经渐渐走出来了,不再沉湎伤怀,又重新是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薛摩了,还让她也不要再挂念了,多想想自己。
从前对于薛摩的事情,不管多出乎常理不为人所容,但那也都是道听途,不足以震慑,直到雁荡山一役……
恐惧吗?是恐惧的。想远离吗?也是想远离的。她不是没有做过挣扎和尝试的,只是锁骨上的伤总会在不经意间提醒着自己,这是谁留下的,而后,脑海里便都是那突如其来的吻和胡茬蛮横的剐蹭……
这世上一定是有邪物,不然又怎么会造出蛊惑人心这个词呢?池笑鱼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只是笑着笑着笑容便又僵住了。
“绝非良配……”池笑鱼慢慢回味着白容想临死前一口咬定的那句话,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或许我真的应该出去走走了。”自打池五爷死后,池笑鱼就一直在暗暗准备西行的事宜,碎叶城二城主,碎叶城远在千万里外,那的人又怎么会杀了她五叔呢,多想无益,究竟怎么回事,她去碎叶城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想到这,池笑鱼走到书桌前,缓缓提起了笔……
这夜薛摩又到寒玉棺前了,他已经好些日子没去了,可他实在想她,再不来的话,他怕自己也伪装不下去了……
薛摩看着秦飒静谧的脸庞,叹了口气,心里嘟囔,你倒是解脱了,那我呢?弥留之际你可有那么一瞬想到我呢,抑或想的都是……
思及此,心口一阵剧痛,薛摩便也不再深究了,他弯下腰,轻轻把秦飒抱起来,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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