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摩?!我……我是真没认出来啊……”那伙计越想越后怕,薛摩若是一个人来也就算了,他抱着具尸体来求棺,自己还这般不客气,要不是管家来的及时……想着想着,那伙计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未几,那管家便就折回来了,他眼珠一转:“我们老爷可以借给薛老板,就是……就是想问薛老板,是借吧?”
那管家故意把“借”字得重了一点,薛摩也知他意思,把金叶子往他怀里一抛:“是借,用完便还。”
那管家展颜一笑:“倒也不急,倒也不急,薛老板,随我来。”
当把秦飒的尸身放进棺里的时候,薛摩的心才稍稍宁静了一分,赵家也十分识时务得不仅借了棺,还把运棺的马车也给备好了,才驾车出了门,魑、魅便已候在门外了,薛摩自然知道他们是谁派来聊,也不想为难他们,驱车和他们一道回了射月坛。
那管家看着薛摩离开的背影,摸着胡子啧啧哀叹:“哎,这江湖还是不入的好啊……”
“怎么?”伙计倒是一脸好奇。
管家摇着头合上门:“他抱来的那女子浑身是血,整条裙子都给染红了……”
伙计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冷噤,连连点头,以示同意。
等到薛摩回了射月坛,屈侯琰倒是开心极了,这里荒废已久,杂草丛生,需要一处一处地修葺整顿,而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不耐烦,找来了最好的工匠班子,忙前忙后,跑进跑出,而这本不是他一教之主需要做的事情。
他一脸欢喜地跑去和薛摩:“阿瑾,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家,好不好?”
他一连来了三,薛摩都无动于衷地趴在寒玉棺前,就这么痴痴呆呆地望着秦飒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刚开始屈侯琰还有点耐心,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可三以后便彻底不一样了……
瑶歌来给薛摩送餐的时候,眼睛哭得肿的像颗核桃,瑶歌以前是薛摩的近身侍女,她如果都这样了,那就证明屈侯琰已经全然乱来了。
薛摩支起了身子,蹙眉道:“你怎么了?”
瑶歌看了薛摩一眼,嘴一撇,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二城主,求你了,你别再这样了,教主现在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因为一丁点儿错都能把人打得半死,柳姐姐和鬼门主这两日又不在,瑶歌真的好害怕,你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瑶歌边边呜呜呜地哭起来了,看起来姑娘真是被吓得够呛。
于是,这一日屈侯琰刚进门,薛摩便道:“我想洗一下。”
对于薛摩的转变,屈侯琰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不过他笑逐颜开道:“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你确实该好好洗洗了,你身上又是血腥味,又是汗臭味的,难闻得紧。”
房间里,瑶歌在帮刚洗好的薛摩梳头发,屈侯琰抱着件白狐大氅走了进来,替他披上后,望着瑶歌轻声道:“他怕冷,入冬了,太薄的披风就都不要了,都换成这种的。”
瑶歌乖巧地点零头,屈侯琰接过她手里的梳子:“我来吧,你出去吧。”
瑶歌出门前,往里面望了一眼,不禁叹了口气,教主脾性委实古怪,要是都能像现在这样温润,那该多好,就像二城主这样……
屈侯琰无意往铜镜里一瞥,便见薛摩的下颚上已然长出了许多青色的胡茬,显得他整个人颓靡萎顿,屈侯琰不喜,便去弄来了剃须的物什,他只有一只手,其实分外不便,但他还是饶有兴致地鼓弄起来。
薛摩面色木然,一语不发,由着屈侯琰替他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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