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要不你打我一顿好不好?随你打,我绝不还手!”好话尽了,可白容想依旧扶着廊柱在抽泣,薛摩脑海中有光闪过,他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他立即捡起地上的信笺,快速浏览了一下后,他终于明白这酒是为何而喝,这泪是为谁而流了……
他这顿打挨得不冤枉!
“容想啊,情之一字,诱而不动,迎而不跟,笑而不语,痴而不迷,方不致伤。”薛摩使劲搜刮脑海的旮旮旯旯,艰难地憋出这么一句想劝慰白容想。
白容想怔愣了一下,回身斜睨着薛摩:“你不像会这种话的人啊?”
“我看起来很是胸无点墨吗?”薛摩很是不悦,他的学识自然比不了顾子赫那类读书人,但那也是遍览群书的啊!
白容想没有再回他,她现在着实没有打趣的心思,她一把将薛摩捏在手里的信抽了过来。
展信重阅,白容想的神情渐渐狠戾,倒显得挂在脸颊边的泪珠有些多余,薛摩无声叹了口气,很显然,他的话并不能将她从那些沉溺纠葛的情绪里稍稍拉出来一点。
白容想微微眯了眯眼,两手像蝴蝶在抖动翅膀,一顿翻飞,信已然被撕得稀烂,手掌一摊,便像雪花一般簌簌而下。
白容想瞟了一眼地上的纸屑:“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沈扬清,你延期便延期,你当我白容想是谁呢?!”
“你……你作何打算?”薛摩听着这番话,心里有些打鼓。
“反正婚期已近,我明日就向江湖各门派广发喜帖,本来我和沈扬清的事情,全江湖还有人不知晓的么?”白容想负手而立,柳腰挺得笔直,刚才掩面而泣的画面不真实得仿若水月镜像一场。
“要不要再斟酌斟酌,你们都没有商量,乍然发帖……”薛摩明知不该劝的,可是真到了这个关头,劝的话竟然没能咽在喉头。
咽是没能咽住,不过,倒是被白容想打断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婚期难道不是他点头的,你之前还我越来越不像白容想了,怎么,我做回自己你反倒害怕了?”
“呵”薛摩干笑了一声:“倒也不是,反正不论怎样,我总站在你这边的。”
白容想一脸欣慰地点零头,点得重零,身体便微微晃了起来:“酒上头了,散了吧。”
薛摩见她面色酡红,伸手想搭一把:“我送你。”
“不用了。”白容想摆了摆手:“这么点路,不至于,我一个人清净清净也好。”
薛摩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看了看白容想有些踉跄的身影,负罪感就像是渐渐煮沸的水,一个泡一个泡争先恐后地炸了开来,最后再也容纳不住,溢得心口的位置满地都是。
薛摩斜倚着廊柱,瞥见一旁还没来得及开封的酒坛,他垂手随便抓了一罐,递到嘴边,用牙把盖一掀,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边喝边咕哝:“容想……我会还你一个江湖大统,武林之主的。”
忽闻身后一阵窸窣声,薛摩旋身后撤了几步,厉声道:“谁?!出来!”
薛摩本以为会看到什么长舌侍女,或者什么大胆毛贼,哪不知大摇大摆走出来的竟是沈放。
薛摩反应过来,是了,他今来送信,白容想留他暂住一晚。
“我寻你好半了!”沈放的语气有些埋怨。
薛摩听着想笑,那么多侍者不去使唤,也是耿直得活该,但想是这么想,出来的话就不一样了:“怎么,找我喝酒?”
薛摩边边给沈放递了一坛,哪知他不仅没有接,还白了他一眼:“喝你个腿儿!”
“嘁!”薛摩把酒一搁,面上薄有不悦:“你不喝就不喝噻,怎么还骂起人来了!”
罢,薛摩提脚便要走,沈放拦住他:“我问你,那个沈写眉是不是你们安排的?”
“谁?”薛摩眉毛挑的老高,哪里来冒出来的人,听都没听过啊。
沈放反应过来,沈写眉是沈扬清取的名字,他也未必就知道,于是沈放换了个法:“就是沈扬清身边的那个女人。”
到这会,薛摩终于明白沈放的来意了,问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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