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嘈杂之声越来越盛,自然是刚才动静太大,把聚义山庄的人全引来了,沈行看着地上池沧海的尸体,极不甘心地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一阵疾行后便解了四个黑衣饶穴道,使了个眼神,一行人便从屋顶鱼贯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薛摩隐在门外的榕树上,直至聚义山庄的人进了静室他才旋身而下,甫一落地,一阵阵惊呼声便从静室里传了出来……
“庄主!”
“池庄主!”
池笑鱼冲上前心翼翼地将池沧海扶起来,可他的脑袋垂得厉害,池笑鱼急道:“大伯!大伯……大伯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顾子赫整个人都怔愣住了,他就在池笑鱼身边,池笑鱼也许看不出来,可顾子赫知道池沧海已经没有一丝气息可言了,他连忙抬首四顾,然并未见到薛摩的身影……
他人呢?
池笑鱼一脸紧张,抬头看着他三叔道:“三叔,大伯这是怎么了?”
“五弟?”池三爷面色怆然,看向池五爷,语气征询,大概就等池五爷一句话来佐证他的想法。
池五爷伸手一搭脉,脸色煞白,不禁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每个人都似打哑谜一样,池笑鱼心头一阵烦躁,急道:“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你们倒是话啊!”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好像每个人都不忍心出这个事实,池五爷长吁了口气,蹲下身看着池笑鱼道:“笑鱼,你大伯已经走了。”
“怎么可能,他身体还很热乎……”池笑鱼的话语戛然而止,笑容还僵在嘴边,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抬起手去探池沧海的鼻息……
少顷,大颗大颗的泪滴重重砸下,仿佛身中诅咒一般,一次又一次从未被放过,少不更事时,父亲中毒而亡,她看到的是满眼的素衣和漆黑的棺椁,紧接着母亲撒手人寰,她抓着她冰凉的手,怎么捂都捂不暖,大人,死人都是冰凉的,她故作乖巧听进去了,可为什么现在大伯明明是热乎的,他们还是要他死了呢?
“凭什么啊?”池笑鱼低喃,她想不明白,是因为她不哭不闹所以这样的事就要接二连三地发生在她身上吗?凭什么啊?
“大伯,你醒过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池笑鱼哽咽的声音里,竟隐隐带着某种控诉,她开始使劲地摇池沧海:“醒过来!大伯你醒过来!”
顾子赫连忙上前扶着池笑鱼道:“笑鱼别这样,你这样你大伯怎能安心啊……”
池笑鱼泪眼婆娑地看了顾子赫一眼,仿佛终是明白过来,抱着池沧海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大伯不要走……我还没有当面给你对不起,你还没有原谅我呢,不要走……你起来罚我啊,我会听你的话了……不要走……咳咳……你过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女儿了,你会护我一辈子的,你起来啊……”
“咳咳……”池笑鱼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她的病本就来势汹汹,突逢变故,便更是火上浇油了。
薛摩立在门口,他听见池笑鱼咳得歇斯底里,好似是要把心肝都一并咳出来一样,他紧紧地抿着唇,眼眶渐渐红透……
怀里身体的温度让池笑鱼稍微回过了一分神,她抬头看向她的叔叔们:“我大伯死于什么?”
都是武林中人,混迹江湖多年,池沧海的死状一眼看上去便也能猜个七八,只是现在,一屋子的人全数缄默了。
“你们倒是话啊!”池笑鱼吼了出来。
“怕是……焱火掌……”有人声道。
池笑鱼瞪大了双眼看着她的两位叔叔,只见二人紧蹙着眉头,虽没有话可回望她的眼神也差不多算是默认了。
“焱火掌……是薛摩啊……”
“是薛摩吗?”
“报仇!”
“对!找他报仇!”
静室内大家交头接耳,渐渐议声沸沸,有人提出要去月满楼,刚有点动静,突然门口一声惊呼:“薛摩!”
众人齐齐回身看去,只见薛摩就伫立在静室门口,墨衣墨发,面容森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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