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五爷开始旁敲侧击地寻问池笑鱼,可池笑鱼她连那匣子长啥样都记不得了,更别其他了。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池笑鱼顾忌到什么,故而没有真话,可当他在静室借着池沧海的口去问时,池笑鱼依然是那般答案,他才笃定,池笑鱼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事情就这么断在了这个当口,池五爷焦心地嘴里都起了泡,池笑鱼亲自煎了药去,看到他五叔这般,也是心疼,宽慰道:“五叔,找不到,便不找了,好不好?”
池五爷看着那浓稠的药汁,喃喃道:“若是很重要呢?”
“有多重要?”池笑鱼问的急,眼睛瞪得大大的,煞是真。
池五爷垂眼看着蹲在自己腿边的人儿,眼里意味复杂,到最后还是如长辈一般抚了抚她的后脑勺,轻轻道:“像聚义山庄那么重要!”
池笑鱼彷徨了一瞬,可随即便坚定道:“如是这样,爹肯定会交代于我们的,他没交代,便是不重要,五叔便不要再找了,你身子要紧,大伯……已经这样了,三叔又整日在吃斋念佛,人都见不着,五叔……笑鱼也只有你了……”
话还没完,池笑鱼的眼泪便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池五爷看侄女这样了,便连连应道:“好好好,五叔不找了便是。”
池笑鱼见他应了,心里很是欢喜,像个孩子一样,拽着池五爷的袍袖蹦跶,池五爷一脸慈爱,光在池笑鱼的身上晃动,池五爷眼睛一眯,似是被什么给晃了眼。
他蹙了眉,抬手便把像尾鲤鱼一样乱跳的池笑鱼给摁住了,他手指一拈,执起池笑鱼颈前的物什,好奇道:“这是什么?晃得我眼睛疼……”
池笑鱼看着颈前的挂坠,眉眼一弯,道:“这是时候我爹送我的,我可宝贝了,便一直随身带着。”
池五爷身形一楞,似是脑中有根弦被人轻轻拨动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目光矍然……
戴在身上……是了,最重要的东西,理应,带在身上!
城西千秋巷的宅子前,池五爷推门的手顿了顿,他垂了眉眼,缓缓叹了口气,极是不甘的样子,踌躇二三,最后却也还是只得推门而入了……
室内,花照影和吴范对桌而坐,看到池五爷进来,目光便齐齐望向了他。
“你约我们到此,所为何事?”吴范开口道。
“我找到装盟主印的匣子了。”池五爷的语气不咸不淡的,到底是件大好事,可他却并无雀跃之情,花照影眸光一闪,便道:“在哪找到的?”
池五爷淡定道:“池啸海的棺材里。”
那语气凉薄得似是在一件极其稀松平常的事一般,花照影和吴范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神里,他们看到了相同的意味:掘坟,掘了自家二哥的坟!
到底都是江湖人,下一瞬,便又都神色如常了,花照影的食指不停地点着桌面,很显然,她在思虑,手指方停,她便开口道:“这样来,那里面的东西必然重要,你必然已经拿在手里了,结果你却发现这东西有问题,你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不得不拿出来共同商讨。”
短短一句话,就把池五爷本想独吞的心思给道了出来,池五爷看着眼前媚眼如丝的女人,冷声道:“花老板,心思太灵巧,也未必见得好。”
花照影笑了开来,那笑声似银铃般叮叮当当响,她边笑边道:“倒也不是我心思巧,若我得了,也是这般做法。”
一完,花照影便又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清脆悦耳的笑声瞬间提醒了座上两位: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啊?!
然而,事实是,她就是。
池五爷回了神,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没有人使过丹真心经?
乍一提到秘籍,吴范惊道:“那里面装的真是丹真心经?!”
池五爷鼻腔嗯了一声,算是应了,从怀中掏出羊皮卷,丢在桌上,道:“你们看吧。”
两人立马把羊皮卷捋平,一张一张看了下来,却是越看眉头皱得越高……
池五爷道:“这羊皮卷里的内功心法,写得极乱,当今世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种行经脉的走向,你们只用走三个穴,便能发现,气息根本走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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