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池笑鱼终究是跟着白容想回了流芳殿,白正光见此情形,面有担忧,道:“这……”
反倒是冯克撇嘴一笑,道:“白叔不急,事情还没完呢……”
入夜,池笑鱼静静地趴在自己房间的窗边,等待着什么,她知道,白这么一闹,总会有动静的!
月色凉如水,静静洒在院落里,池笑鱼守得浑身酸疼,心中暗自叫苦,却还是没有作罢,只是垂手轻轻捏了捏有些发胀的腿……
忽地,厚重的院门缓缓开了个缝,池笑鱼生怕自己看岔了一般,一动不动,慢慢地,那缝隙越拉越大,有人缓缓滑了进来,月光射在他的身上,在一片漆黑中,他脸上的银铁便更显锃亮了。
冯克,你终于来了!
池笑鱼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直到远远看着他进了白容想的房间,才敢稍稍挪步,哪知才走了一步,一股麻意,游贯全身,她险些没跪了下去!
没敢多做耽搁,池笑鱼以极轻的动作开了门,不敢走回廊,便蹑手蹑脚从花园直穿到白容想房下。
左侧的窗户会常年支起,透风甚佳,白容想从不放下,今夜亦然,池笑鱼游走到窗户边,背靠着墙,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探出头去……
“容想,在你眼里,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是不是还就真能被这些日子给代替?”冯克声音虽低,可依旧能听出隐隐怒气。
池笑鱼见白容想披着大大的斗篷坐在桌边,烛火微光,衬得她面色有些憔悴,池笑鱼心头一阵不忍。
白容想恳切道:“冯克,你我一起长大,你在我心中分量,你应当知晓,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那你为何不肯信我?”冯克语气里无不难过。
“因为你本欲灭月满楼……”白容想面带微笑,娓娓而道:“我与池笑鱼相谈投机,她生性淳良,不懂武且毫无心机,你要我怎么相信,她竟敢只身来夺薛摩的鸿雁契?!”
池笑鱼眼眶一热,撇了撇嘴,如若不是这种境遇,她想,她一定会大哭一场,只是如今,她竟不能弄出一点声响。
冯克一时哑然,竟不知该从何起,半晌,讷讷道:“那薛摩的鸿雁契呢?也是被你一起放在那地方么?”
终于谈到重点了!池笑鱼心上一紧,这段日子她苦找薛摩的鸿雁契,却一无所获,本来正犯愁不知从何下手,怎料冯克却找上门来了,于是便有了白那一幕……
“没樱”白容想顿了顿道:“薛摩的鸿雁契放在哪,大概连你也猜不到。”
冯克焦急道:“那你赶紧带我去看看,保不定已经不在了!”
“不可能的。”白容想摇了摇头。
冯克一脸疑问,白容想垂眸微微拉了拉领口,随即用手指拈着一根红线,把挂在颈部的东西慢慢扯了出来,那只的瓶子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白容想掌心里。
池笑鱼几欲是屏息凝视,她望眼欲穿地看着白容想手中的鸿雁契,知道,她有多想把它拿在手里!
“你竟然把薛摩的鸿雁契当项链挂在身上!”冯磕惊呼微微惊醒了窗边的池笑鱼,她把身子往黑暗里轻轻挪了挪。
白容想道:“最安全的地方,不是么?”
“确实……如此,除非你身死,不然真的没人可以拿到了……”冯克舒了口气,语气有些低沉:“大概这是除了十二路鸿雁令,你唯一一个会贴身带着的东西了吧?”
白容想面不改色地点零头。
冯克是故意提起十二路鸿雁令的,他希望,他期待,容想也许会和他透露些什么,会告诉他十二路鸿雁令已经在薛摩手上了,然而,这希望,这期待,就如同这浓重夜色,光都不透。
“所以,你毋需忧心,薛摩的这个鸿雁契不可能落他人之手。”白容想边边把鸿雁契又塞进了里衣里。
冯克无奈地苦笑了两声,道:“既然你都这般了,那我还能什么。”
池笑鱼听罢,觉得是时候离开了,以极轻的步伐慢慢向后撤去,她的动作慢而心,来去皆未惊动夜色,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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