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飒盘腿坐在堂中地上,面前摆着一个型兽炉,冷焰飘忽,水汽缓腾,秦飒睁眼看到薛摩立于身前,站起身,莞尔道:“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的感觉真是很好。”
“呼你没事就好,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薛摩静静地凝视着眼前人,兴许四周有水汽的关系,更是衬得那双眼温柔得似熙风秋月,薛摩想起华浓的话,开口道:“我听华浓,我不在的这几日你都足不出户的?”
秦飒点点头道:“你不是不能再露面了么,这样自然是最好。”
不知是因为酒醉还是怎样,薛摩的身体微微晃荡了一下,他紧蹙着眉道:“我只是不要出月满楼,也不是让你不要出房间,我只是……”
薛摩着着声音越来越,到最后直接就没音了,双眸低垂,心叹是啊,出不出得房间和出不出得月满楼,有差别么?留是留不得,走是舍不得,究竟应该如何是好?
秦飒看着他迷茫失意的神色,轻声道:“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薛摩嘴角一撇,一把搂过秦飒按在了怀里,像是要把她按进骨血里一样地用力,秦飒感受到他背部的肌肉都紧贲了起来,双臂圈着她,似铜墙铁壁般安稳。
池笑鱼站在门外,眼睁睁地看着薛摩抱着秦飒站在一片朦胧里,如幻如梦,似画似影,竟有丝丝看不真切之福
窗棂外,一阵熟悉的风过之声,薛摩眉峰骤起,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透着阵阵寒凉,他放开秦飒,急冲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恶狠狠道:“进来啊!要看有种进来看啊!给我回去告诉呜……呜……”
秦飒趴在窗前皱着眉用手使劲捂着薛摩的嘴,导致他后面要的话,全都变成了模糊不清的断音,秦英亦是一阵轻功冲到薛摩面前,一把正过他的身,双眼惊恐地看着他。
薛摩看到秦英满眼的惊慌失措,不禁懊悔起来,自己刚才着实冲动了,步行至此,就如渡海浮囊,不得有一针一缝之罅隙,稍有不慎,便是入坠深渊之境,求出无期!
薛摩将秦飒的手轻轻拿开,他依旧喘着粗气,显然怒意并没有消,手正好碰到秦飒手上的手套,双瞳似火烧透,拽住秦飒的手,粗暴地将两只手套给扯了下来,揉捏在手里,一双手套瞬间化为了一堆废布,薛摩怒道:“我了多少遍了,叫你不要戴这破玩意儿!”
窗户一开,稀薄水汽尽散,池笑鱼和华浓在门外看着都震住了,池笑鱼惊讶的是薛摩竟然为这么点事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而华浓惊讶的是手套扯掉后,秦飒那双伤痕满布,肤色不一的手。
“如果我的到来,就是让你这么乱发脾气的话,那么我们今晚就施术,我明早就走。”秦飒的话得极其冷静,双眼直视着薛摩,薛摩看着秦飒那双倔强的眸子,纵然心头千千火,亦是压尽,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眼光闪烁,手足无措……
“不协…不协…你不要走……”薛摩呢喃着伸手轻轻拥住秦飒,下颚抵在她的头顶,眼眶红得骇人:“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向你发脾气的,是我不好……”
秦英见状走了出去,看到华浓和池笑鱼这么呆愣愣地看着,像她们做了个手势,反身将门合上,在门合上的那一瞬,池笑鱼看到薛摩眼底隐约有水光在闪。
池笑鱼回到自己房间,抱着她为薛摩做好的披风直走神,她有一点搞不清楚当下的情形,如若薛摩抱着的人是白容想,那自是不用想都通透,可是现在他抱的人明明是秦英的妹妹,更何况,薛摩那表情,那眼神……
池笑鱼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华浓姐,你……薛大哥是不是……喜欢秦姑娘?”
“连你都看出来了?!”华浓愈发肯定了:“以我瞧着,不仅仅是喜欢,他那眼神里比喜欢多了太多太多东西。”
池笑鱼不解道:“多了什么?”
华浓秀眉紧蹙琢磨道:“同情,感恩,不舍,爱意,以及……无能为力……我觉着他们两个之间有些不寻常,你没有看到秦飒那双手么?”
被华浓这么一提醒,池笑鱼才恍然惊道:“对啊,华浓姐,她的手为何会一块一种颜色,这般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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