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接着道:“薛老板替雁回宫杀了这么多人,寻仇的一拨接着一拨,单单是已故的花老板,和他在一起这两三年,明地暗里受了多少算计,数都数不清,好几次都是从鬼门关里把命给捞回来的!”
提到花照影,月姨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他这种刀尖上走的人,顾忌总是要多些的,但凡来喝过几次酒听过几次曲的客人,这个事都知道,所以不管薛老板在外面又得罪了谁,楼里的姑娘总会是安全的,因为她们和薛老板本就是陌生人而已。”
“其实这样对姑娘们也好,她们手无缚鸡之力的,要是和薛老板牵扯上,被江湖仇家盯上了,不丢条命,也得脱层皮!”月姨着眼里难得露了一丝凶光。
顾子赫不解道:“那要是有人直接绑了你们的乐伶,以此相挟呢?”
“哈”月姨笑着摇头道:“要挟?以薛老板如此狠辣凶戾的名声,那些人怎么会蠢到绑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来要挟?!再了,这月满楼的乐伶舞伎那都是名满江淮的,在江淮,没人敢冒这个险的!”
华浓一听无奈了:“这怎么和好的都不一样呢!”
池笑鱼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样看着华浓,不过回想起月姨的话,心里暗道明明也没有很凶嘛,薛摩还是挺好相处的啊……
秦英拎着一坛酒回来,把两只碗一放,斟满,端上,看着顾子赫道:“烂扇子,来,干!”
顾子赫亦不推阻,两人仰首就是一口干,顾子赫抬袖一拭,问道:“你们三个大男饶,当初怎么就会想到要开花楼啊?”
秦英一听叹了口气,坐下道:“几年前本来是要在西都阳曲山的,也是机缘巧合吧,有次我们在醉红楼,正巧碰到一帮人带走一名歌姬,那女子一丝挣扎都没有,但是还是明显能感受到她看我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当时我们没管……”
秦英摇了摇头:“后来,再来扬州的时候,便在街上听到有人遭毒打,我们过去看的时候,那人已经死了,死状极其惨烈,非常得瘦,四肢被扳成了十分扭曲的形状,浑身是血,满地的秽物!到那里我们才知道,原来死聊人就是当初的那名歌姬,我记得我师父当场就吐了起来,把苦水都吐出来了……”
三个人听得都愣神了,秦英接着道:“烂扇子,你是投生的好,生于一官宦世家,你身边自然都是富家子弟,确实,像你这样出生好的人很多,但是像她那样出生不好的人,更多。”
秦英抿了口酒:“我从没听我师父后悔过什么,独独这件事,本是举手之劳,可偏偏选了视而不见,反正后来他二话没就开了这楼,收留过往孤女,他那烂得见鬼的名头一挂,自然也没人敢闹事。”
顾子赫若有所思地点零头道:“原来如此。”
“咦,那姑娘被人拉下去了诶……”池笑鱼一脸紧张地指着台上道,三人仰首看去,只见两男子架着琴瑟姑娘就按到了座椅上,秦英远远看去,发现那桌的人都是灵山派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在下灵山派剑术执教谢康,见过琴瑟姑娘,姑娘芳名远扬,今日有幸,特来拜会。”座上这位叫谢康的男子满脸堆笑地看着坐在一旁的琴瑟道,很明显刚才那两人就是受他指使上台押饶。
琴瑟冷面道:“谢公子想听曲,自可让花娘告知于我,不必如此,台上曲未完先断,不免扫了众饶雅兴。”
旁边一男子听她语气不善,拍桌而起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谢执教由得你一介伶人来指摘?!”
谢康把男子拉入座道:“龙义,你这么凶神恶煞得干嘛,别吓着了人家姑娘。”
谢康斟了杯酒,笑道:“谢某这就替他赔个不是,还望姑娘笑纳!”谢康仰首一饮而尽,把另一杯斟满的酒推到了琴瑟面前。
琴瑟看着桌上美酒,叹息道:“琴瑟靠这喉嗓卖艺为生,歌舞琴书都可赠与公子,只是这酒,是万万不能沾的,还望谢公子海涵。”
谢康的随从一听,气得鼻孔直冒气,他们在河东一带哪吃过这种闭门羹?谢康冷下脸来,道:“谢某一介粗人,不懂那些,就想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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