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迂回呢,你都喝得烂醉如泥了,还迂回个屁啊?”叶逢春不屑地发出一声冷哼。
“不是还有甘老板在吗,不是还有程班主在吗,不是还有你在吗?那我怕什么呀,要是日本人真的想对我图谋不轨,你们难道会坐视不理?所以嘛,我就算是喝得烂醉如泥了,也能全身而退。”傅星瀚得意地冲叶逢春眨了眨眼睛。
叶逢春望了望傅星瀚,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了,师兄,你快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再坐会儿,醒醒酒。”
“好吧,那我先走了。”叶逢春见傅星瀚已无大碍,便离开了贵宾室。
傅星瀚喝了几口醒酒汤,感觉胃里舒服点了,便晃晃悠悠地回客房了。
傅星瀚用力拍着房门,思贤出来开门了,闻见傅星瀚满嘴的酒气,不禁眉头一皱:“师兄,你喝醉了?”
凌云鹏连忙走到门口,把脚步虚浮的傅星瀚搀扶进屋,傅星瀚像根面条一般软软地倒在了床上。
“戏痴,你喝了多少啊?怎么醉成这样了?”凌云鹏推了推倒在床上的傅星瀚。
傅星瀚嬉笑着摇了摇手,口齿不清地说道:“没多少,我也没数,反正渡边,濑户,江书友,对了,还有雪子夫人,他们敬我酒,我一概来者不拒,二十几杯吧,应该有二十几杯了,你还别说,这芙蓉楼的酒还不错,够醇。”
“你酒量不咋的,倒挺贪杯的。你别忘了你面前的是渡边苍介,宪兵司令部的情报课长,你万一酒后失言,那我们可全都被伱害死了。”凌云鹏见傅星瀚醉成这样,不禁后背发凉。
“老大,你以为我想喝成这样?”傅星瀚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委屈地辩解道:“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嗜酒如命?我没办法啊,叶逢春那个傻瓜,他一口都不肯喝,我要是再不喝,不识抬举的话,那渡边要是一翻脸,那我现在大概在宪兵司令部的牢房里了。程班主说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以为我不知道渡边和濑户他们一个劲地灌我酒的目的,我可是圆满地完成了你布置给我的任务,我戏痴不负众望,让这出戏一炮打响,可接下来,我的命运会如何,你们考虑过吗?”
傅星瀚借着酒劲,把自己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儿倾泻出来。
此时的凌云鹏面对傅星瀚时,有些愧疚,是啊,一炮而红的傅星瀚接下来会如何?能不能与他们一起全身而退?当初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却不得不假戏真做,而且歪打正着,没想到反响如此热烈。这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演出不成功,给甘永平带来麻烦,演出成功了,却会给傅星瀚带来纷扰,当初自己可没想到这么深远,只是走一步,算一步,现在到了这个份上,还真的是有点骑虎难下了。
凌云鹏拍了拍戏痴:“好了,戏痴,我知道你委屈,不过我相信你,以你的能耐,肯定能八面玲珑,应付自如的。”
凌云鹏只能安慰傅星瀚,尽管他知道他的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以为我三头六臂,神通广大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好比是可怜的羔羊,而周围虎狼环饲,虎狼环饲,你懂不懂啊,老大?”
傅星瀚激动地说着,然后伏在凌云鹏的肩头,嘤嘤哭泣起来。
“师兄他怎么啦,怎么这么伤心?”思贤莫名其妙地望了望秦守义和阿辉。
“喝醉了呗,发酒疯呢!”阿辉耸了耸肩:“他倒是爽,好酒好菜下肚了,还委屈得跟个小孩似的。”
“你瞧瞧他,以为自己现在一炮而红了,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老大说他几句,他还觉得自己挺委屈的,老大说错了吗,要是他喝醉了,酒后吐真言,把我们的秘密全给说出去了,那我们不就被渡边他们一网打尽?他还觉得委屈,我想想都冒冷汗。”秦守义觉得傅星瀚矫情,甚至是有点恃宠而骄。
“好了,你们少说两句,戏痴不容易,他练功时受的罪你们又不是没看见,现在戏是一炮打响了,可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你我能掌控的,戏痴他压力很大,你们体谅他一点吧。”凌云鹏见阿辉和秦守义二人挤兑傅星瀚,便站在傅星瀚一边力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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