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影,如深山猕猴般熟练且迅捷地窜上参天大树,手脚并用的攀援之间,我毫无征兆地朝身后扬手,一道寒光向站在崖边的许怜寒打去!
许怜寒就这般看着我逃窜,就这般看见一道寒光冲她打来,她的面色毫无变化。
我佯装逃跑后忽然突施冷箭,这样做虽然能令对手松懈,达到出其不意的作用,但论出人意料绝对比不上之前李三娘与上官雪儿联手造就的致命飞刀,论威力,也全然不如李三娘精妙手法射出的飞刀。
然而,就是这样一记并不高明的飞刀突袭,竟生生地刺进了目标——许怜寒的左肋下方!
飞刀割开了肌肤,割断了血肉,被刀划开的口子里喷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水,刀锋刺破许怜寒的内脏,否则绝不会有如此巨大的出血量。
许怜寒面露痛苦之色,冰冷的脸旁唰的一下变得苍白,由于飞刀插入肋下重伤内脏的缘故,她性感嘴唇的唇角有鲜血汩汩流下。
许怜寒本不容易被这记飞刀所伤,因为论施展飞刀杀敌,这世上很难再有人能比得上李三娘的功夫,而我则差得更远。
但这一次,许怜寒却伤得更重,更致命!
我一手搂住树干,双脚蹬着树干,身体停留在参天大树之上,全神贯注地盯着悬崖边被飞刀重伤的许怜寒,她已痛得无力的跪在地上,屈下腰。
刀伤本就带有凌厉的痛感,更何况刀锋刺破内脏,血脉紊乱阻塞郁胀所造成的内伤之痛,那就是痛上加痛的悲惨,人很少能承受这样的痛楚,因为尝到这番痛楚的往往都是将死之人!
攀在参天古树之上,山风更猛更急,我的衣衫在风中不停跃动,哗啦作响,但我的身体却很稳,我朝悬崖边喊道:“你,是故意挨这一记飞刀的?”
这是一记并不拙劣的飞刀,足以穿透任何一个江湖宵小的胸膛。
这却也是一记并不高明的飞刀,绝不可能轻易击中江湖高手的要害!
十年前已位至飞鸾右使的冰山芙蓉许怜寒,无疑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高手。
而我这一记既不拙劣也不高明的飞刀,无疑已深深刺进许怜寒的要害。
栖凤崖上没有外人干扰,以许怜寒的功力,即便闲庭信步也能避开飞刀,看似绝不会发生的事情却恰恰发生了,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
除了许怜寒自愿挨上这一刀,我实在想不出其他解释,虽然我并不想承认自己扔出的飞刀多么平凡。
山风呼呼的吹,衣衫响动不止,栖凤崖边却没有回应。许怜寒痛得脸色惨白,直不起腰,自然也没有气力说话,哪怕说一个字,对她来说也是异常困难的事情。受过致命重伤的人才会明白这样的痛苦,痛到人的理智濒临崩溃!
迎着刚劲的山风,我朝悬崖边继续说道:“许怜寒,你又何苦一定要挨上这一刀?你本可以轻易躲开。”
寂寞的悬崖,空旷的山谷,依然没有回应。
我攀至参天古树顶梢,远远凝望深陷肉体痛楚的许怜寒,她现在蜷缩成一团,悲惨又可怜,早已看不出她那绝美的风姿,全然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
许怜寒蜷成一团,四肢和身体本能地颤抖,不停地颤抖,就像灵魂正在被死神无情抽离,很快,她突然停止了颤抖,也停止了呼吸。
她孤独的身体,就这般可怜地蜷缩着倒在冰冷的悬崖边,嘴角与肋下还流着血,但她的生命体征却停止了跃动。
许怜寒,就这么死了?
我站在古树梢上,看得呆滞了。这一切都变化得太突然,用“变化”这个词根本无法描述我此刻的感受,简直就是神转折!
许怜寒已经胜券在握,她那神奇的功夫势不可挡,我不得不沦为不惜攀树逃命的深山猕猴。
可她却遭一记飞刀丢了性命,一记我随手扔出的并不高明的飞刀。
难道栖凤崖上的危机,就这么平息?
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平息,栖凤崖绝不会是风轻云淡之地,我心里暗自提醒道,因为这里,还被一层诡异的气氛笼罩。
忽然,“呼哧——”一声,一阵通红的光芒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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