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出轻叹一声,又继续说道:“后来,随着武鑫当铺逐渐建立起遗侠界,夜鸾门主易位,本门在新任门主飞鸾神君的筹谋下,终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蓬勃发展!杀小人,护英豪,那时的夜鸾门与其说是暗杀组织,更不如说是强大的保镖组织。飞鸾神君和夜鸾门的名号,霎时间享誉大江南北!每一名夜鸾门人,都以此为荣,那是一段夜鸾门人终生追忆的荣光!”
我与李三娘被夜鸾门的过往事迹,以及吴海出的真挚言辞所感动。一份享誉大江南北的荣光,背后绝不只是三言两语就能道清的艰辛与付出。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吧?”我轻言轻语,说道,“我耳闻的夜鸾门,却如同另一个毫不相干的门派。”
“你耳闻的,也不假。”吴海出的脸上显出愁苦的表情,道,“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自从十年前,飞鸾神君突然将自己独门暗器飞鸾针,交于门内其他人所用,一切都开始悄悄改变。”
李三娘悄声道:“如今的飞鸾针,早已是夜鸾门杀人越货的标志,处处可见。”
“是的,飞鸾针的名声伴随着飞鸾神君其人,一起堕落。”吴海出像是喝了一杯苦涩的药汁,脸色及其难看,他却忍着那股苦涩味,继续讲述道,“夜鸾门逐渐壮大规模,但却再也不做保镖,又回归杀手的本行,不论目标为何人,只要雇主开的价够高我们都执行暗杀。老夫曾与飞鸾右使一同就此事与飞鸾神君争论,但他却仍旧选择一意孤行。”
紫旋殿空气凝重,烛台的火苗静静地幽幽地燃烧。
我无声的看着他,或许他现在需要一杯酒,因为他现在万分惆怅,那是一段痛苦的经历。
但他已把酒杯捏成了粉末,粉末是装不了酒的。
“毕竟他带领夜鸾门走向过辉煌,所以老夫仍旧相信他、服从他,因为他是英明的飞鸾神君。”吴海出的眼中晶莹闪烁,说道,“不分善恶的接受悬赏,夜鸾门的名声一落千丈!这还不算什么,就当是回到了创立伊始的状态,可谁知五年前,飞鸾神君的意图变本加厉!”
我追问道:“飞鸾神君又做了什么打算?”
眼角余光看向李三娘,她的双眼看似盯着吴海出,实则已在怔怔思考着什么,陷入了她自己的思维。
李三娘在思考什么,为何她的鼻尖已沁出冷汗?
我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愁眉苦脸的吴海出身上,他的脸色只能用愁云惨淡来形容,他有些哽咽道:“五年前开始,飞鸾神君为夜鸾门接下的任务,几乎都是暗杀遗侠界中颇有口碑的人物,而且活动越发频繁,罪孽自然就越发深重,唉……”
“你与飞鸾右使这次没再与他争辩?”我好奇地问道。
吴海出沮丧地摇了摇头,道:“飞鸾右使三天两头就被安排去远方执行最难的悬赏任务,短则一个月,长则大半年。而我则独自与飞鸾神君争论过,结果可想而知。眼看着自己昔日的骄傲,就这般沉沦堕落,换做是你,你会不会苦闷?会不会借酒消愁,嗜酒如命?”
“会的。”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愧是我的好人酒友。”吴海出凄然一笑。
“但我首先会弄明白,飞鸾神君为什么会这么做,又是从哪里接来这么多暗杀遗侠界人物的悬赏。”我神色坚定地补充道。
“或许你得亲自问问他,他总是很神秘。”吴海出顿了顿,又说道,“但我知道他本性绝不是坏人,当年的辉煌时光,都归功于飞鸾神君正义的本心。”
我摸了摸自己浓密的眉毛,眼珠一转,道:“所以,我们需要了解的关键,就是十年前变故的原因。”
李三娘白皙脸颊上,汗珠晶莹剔透,她原本红润的嘴唇稍失血色,声音颤抖着问道:“你刚才说,十……十年前?夜鸾门的变故与转折,当……当真是从十年前开始?”
“十年前,是的。老夫的记忆力还未衰退。”吴海出的话很坚定,在人心中显得尤为重要的事物,往往都记得格外清晰与仔细。
“他在哪儿?快告诉我!”李三娘的语气忽然变得急躁,就像一只被猎狗追逐的绵羊。
吴海出面无表情的说:“哪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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