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四年六月,方孝孺慷慨扑死,以示忠诚。
咚咚咚的锣鼓声响彻了聚宝门外,人潮涌动,皆是欢呼笑语之声,不待片刻,自聚宝门内出来一伙人,左右森兵严严,中间绑了一老者缓慢前些,老者后面却是监斩人建文帝胞妹允贞郡主,这太荒唐了,自古哪有这般道理。
人群中一阵唏嘘,不过片刻后又都欢呼起来,有甚者拎着篮子将里面肮脏之物一股脑的仍在了方孝孺身上。
一代名仕,身前遭此辱没,却是社稷之不幸。
想数月之前,本是当朝重臣,儒学大家,聚宝门外见者皆是跪拜行礼之徒。
然今日阶下之人却犹倒了四季一般被羞辱于聚宝门外,这大概就是我辈之人所常吧!
待方孝孺被押解道刑台之上,刽子手早已再磨刀霍霍了,见其身侧,不耽是一柄大刀,镰勾、片刀,小刃各尽所有,行刑者也不是一二。
五名粗夫磨刀洗刃,磨完一次皆要乘着刺眼的外光,看个清楚,刀刃处没了半个锈迹,皆是白霜时便是打磨好了,这是对死者的尊敬。
案台按在受刑者正前方,本应距离远些,燕王特赐监斩官需仔细瞧来写下文状已留翻阅,所以监斩的案台颇近,只在五尺见外。
“燕王旨,方孝孺以下犯上,祸乱朝纲其罪当诛,此等作乱之徒该受严刑之苦以儆效尤,奉天命夺其官爵,剐其肤,灭其族,女眷代代入教坊司,不得庶出。特旨即刻行刑,不待耽搁,钦此。”
一内监尖声高叫般念完方孝孺罪状,手托圣旨,高举于刑台之上,台下围观者举手欢呼好一阵子,内监放下手来,恭敬的将圣旨交付于案台上坐落的允贞郡主,微笑道:“殿下,可以开始了,燕王那边还等着您的文状了,您瞧的仔细了。”
“时辰到,动刑。”
内监转身走到郡主一侧,一声吆喝。
刑台之上刽子手听到这一声吆喝都站了起来,为首一人,自篮子里拿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刃片,举高示众,喊叫一声。
“首刀去天庭之肤”
只因这凌迟之刑太过残忍,行刑者不免也怕其几分,所以自凌迟之刑开始,便有了这一传统,首刀需割下受刑者之天庭皮囊,脱落后并不隔断,用其天庭之皮肤遮其因痛苦、哀怨、愤怒而怨厉的双眼,其时双眼的可拍世所罕见,行刑者虽是胆壮之人可谁要被受刑者用一双怨厉的双眼看上一遭,不免这辈子都动不了刀了。
一刀下,方孝孺因其舌已断不能言语,口里只能乌拉乌拉乌拉的一阵喊叫,其声可怖,近在尺外案台上的人都被这一声声的呼叫刺的身体和心灵同时发颤。
案台之上,郡主身体早已控制不住了,她双手放于桌几之上,死死的握在一起,右手的拇指已经深深陷入左手虎口之内,献血顺着手肘不停的滴落,若是往常虎口带点伤早已疼痛难忍了,只是这时候郡主早已没有了皮肤之痛了,她心灵受到的重创,每一次都严重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郡主要开始记录了。”
站立在郡主身边的内监强笑着提醒郡主。
郡主不动,还是死死的坐着,身体不自主的发抖。
“郡主,该记录了这已经好几刀了。”
这内监又催促道。
“主子,我写吧!”小林利强控自己内心的恐惧,他看向郡主不住颤抖的身体。
“什么?”郡主颤抖了一下,转头看向身侧的小林利,声音微弱的问道。
“这可不行,你一个奴才,算什么东西,燕王命郡主记录你边去。”这内监不等小林利拿桌几上的纸笔,就开口阻扰。
小林利不顾其阻扰,拿起纸笔,趴在桌子上开始记录。
“狗奴才,你敢违抗燕王的旨意。”说话间便要过来夺小林利手中的纸笔。
待他走近小林利身前。
小林利缓缓的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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