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行至钱宁的面前,周恒以手中绣春刀的刀背轻轻拍打着他的脸庞。
“怎么样?钱大人?脸疼吗?”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无论是先前易国梓的巴掌也好,又或者是周恒眼下的绣春刀也罢,皆尽给钱宁带来的无尽的屈辱感。
不过即便如此,钱宁却是不敢显露出分毫半点的怨恨神色。
他慌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虽然口中无法出声说话。
但是那近乎挤成一条缝的眼眸深处,充满了祈求的神色。
这个时候,钱宁是彻底地被吓破了胆。
眼前这位新任北镇抚司镇抚使,他又哪里是什么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啊!
他虽然年轻的有些不像话,但是手段之狠辣果决,行事之干练老成,远非常人所能够企及的。
转瞬之间,便已经彻底地掌控了北镇抚司。
倘若自己这个时候还不服软的话,恐怕就真的如同那個千户那般,被扣上一顶逆党的帽子了。
到了那个时候,一旦进入了北镇抚司的诏狱之内,自己与砧板上的鱼肉又有什么区别?
眼下低声下气地服个软,或许有些屈辱。
但是只要能够逃过这一劫,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收拾对方。
对方这般在北镇抚司之内肆意妄为,难道皇帝还能够容得下他?
待到自己逃过此劫以后,势必会前往干爹的面前哭诉一番委屈。
届时,只要干爹在皇帝面前进言几句,这小子的镇抚使之内绝对坐不踏实。
思及此处,钱宁整个人的态度愈发地谦卑了起来。
眼眸当中的祈求神色,更是越来越发地明显剧烈。
倘若不是勃颈处架着数柄长剑,可能钱宁现如今都已经跪下来磕头求饶了。
正所谓山水有相逢,来日皆可期!
周恒,一时的得意算不了什么,咱们来日方长,看看到底谁能够笑到最后。
只可惜,钱宁的想法虽然很好,但是他根本不清楚周恒的心性。
周恒向来不会轻易与人结仇,但如果一旦形成仇怨的话,那他势必会彻底斩草除根。
几个月以前被剿灭的嵩山派,便是如此。
周恒杀起嵩山派那些高层强者,简直如同砍瓜切菜那般简单容易,且毫不留情。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眼下既然已经对钱宁出手了,那么他肯定就将钱宁做成铁案。
纵使是曹正淳亲自前来锦衣卫府衙,也保证翻不了此案。
放虎归山这种错误,周恒是绝对不会做的。
再次以刀背拍了拍钱宁那肿大的脸颊,周恒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弧度。
他神色平淡地笑着说道:“疼就对了,谁让你无知呢?”
将绣春刀重新归入鞘中,周恒转过身来,不再理会钱宁。
他沉声下令说道:“八座,将钱宁押入诏狱之内,严刑拷打,审问出他所有的罪过!”
末了,周恒稍稍顿了一顿,当下又加了一句死活勿论!
因为周恒的手里面,早就已经掌握了钱宁贪赃枉法,挟势弄权,搜刮民脂民膏的罪证。
所以就算将钱宁拷打致死,周恒也不会有任何一丁点的问题。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周恒最好还是去同指挥使牟斌通一通气。
只要他们两人联起手来,将钱宁的事情做成铁案。
那么就算是闹到皇帝的面前,周恒也不会有任何一丁点的过错。
处理完北镇抚司的事宜以后,周恒抬眼环视场中众人,他也没有了心思继续留在这大殿之内。
“好了,各司其职,各自退下吧!”
将镇抚使金印妥善收起,周恒随口吩咐了北镇抚司原有那些官员一声。
继而,他便转身离开了北镇抚司大殿,朝着锦衣卫府衙的更深处行去。
周恒准备前去面见指挥使牟斌,好与他提前通一通气。
至于这北镇抚司当中的诸般事物,三台八座两人自然会处理妥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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