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带着三千人的淮南右营,终于是赶回了合肥。
十八营里,他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刚回了合肥,老朱就进了将军府,正好赶上李元徽吃晚饭,就直接留他一起吃了。
值得一提的是,老朱又改名了。朱德裕。这个名字大概就是希望自己在德行方面比较出众的意思。
李元徽得知此事时候的表情是,是很复杂的,大概就是意料之外,但又透露着淡定。
“将军觉得咱这名字,不好嘛?”
“额倒是很不错,德裕,挺好,挺好...”
李元徽笑道,心里却寻思着,你朱啥都无所谓,只要不朱唐就行。
“对了将军,咱这有件事想跟你说念叨念叨。”老朱突然觉得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
“有话直说,你我相识又不是一日两日了。”
“将军可还记得,去年你跟刘兄随先帝圣驾路过皇觉寺找咱那日?”
老朱说起这個,李元徽放下酒杯,然后回忆起来,“这不过才一年多,自然是记得。”
“那将军可还记得咱那个师兄?”
“就是那个大胖和尚?看着就气力惊人,有些印象。”
老朱道:“咱那个师兄叫如慧,有把好气力,咱进了皇觉寺之后,他没少照应咱,这点拳脚枪棒功夫,也是师兄教的...不过咱这次回钟离去招兵买卖,却听说了师兄下了狱,过些时日就要秋决了...这还是皇觉寺的师傅听说咱做了官,才派了几个师兄弟过了告诉我,您看能不能...”
李元徽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凝重了些,然后道:“你这师兄,犯了个什么事?”
老朱道:“若咱师兄是哪个作奸犯科的歹人,咱也没面目来找将军求情,实际上是师兄的俗家妹子,被咱们钟离县的苏县尉家的公子看上了,要强纳过去做妾,师兄听说一个人下山回了家中,把那县尉家的公子一行人给打翻了,苏县尉在咱们钟离县是大门户,光是家中佃户就得有几千,自然是不善罢甘休的,于是那姓苏的就带了百十号人,又去找麻烦,师兄那气力和武艺,以一敌百也不落下风,结果那姓苏的拿了师兄的家人逼的师兄就范,把人拿了下狱,还污了个通匪的罪名...寺里的方丈去找县令,也没把人保出来,眼下这世道,县令是外来的,还不如县尉在本县说的算...咱想着这方丈的面子都不够,咱也说不上话了,就只能回来给将军这讨个人情”
李元徽闻言笑了笑:“这也算个事?明日我写一道手令,你拿去找钟离县要人。要是不给面子,就把人劫出来...算了你的人都是步兵,跑一趟够费劲的,明儿我让常雁衡走一趟...你也是的,你是我镇南将军府的别部司马,手下统兵三千,你去找这什么县尉的,就算他是本地豪强,还敢不给你面子?”
老朱听了这话傻笑了几声,
不过话说道这里,李元徽又话锋一转,“不过有件事我还是得提醒你,你这师兄是被人冤枉,这肯定要尽力施救,他县尉不讲律法,你即便有些出格的事,也不要紧。但你手下这些人,都得给我管好了,我镇南将军府麾下各部,军法无情,有作奸犯科,鱼肉百姓的,没一点情面可讲,我这几日就就要巡视各部驻地,但凡有不守规矩的,一律从严处置。”
老朱听了这话一拍胸脯道:“这个将军你放心,咱也是苦出身,最见不得有人仗着权势就祸害百姓,别的营咱管不到,淮南右营要是有这样的,咱亲手办了他!”
老朱的话掷地有声,李元徽直接给他把杯中酒满上,“就冲你这话,这杯酒,咱俩干了。”
“好,谢将军。”
老朱跟李元徽喝道天色黑了才完事。
第二日一早,李元徽就把常雁衡找来,嘱咐他去钟离办事。
常雁衡一听,立马拍胸脯保证肯定把人捞出来。不过李元徽在给他手令的时候还是嘱咐道,不要闹出人命,另外要打探一下怀远、钟离、阴陵等几个县的民生情况。
虽然,李元徽不是太守,也不是扬州刺史,但现在江淮他可是当成自己地盘在经营,所以地方政务他也在想着借个什么机会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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