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方面,宗室大将荆州都督长沙王慕容德舆率步骑两万余经南阳宛城,趋颍川。
至于徐州方面,裴敏之率一万五千人步骑走黄河故道,经通济渠北上。
离得最近的豫州军,被调到了荥阳陈留一线,以护卫运河畅通。
而江淮方面,李元徽出兵一万余人,沿着颍河北上,也是走颍川北上洛阳的路。
看起来李元徽出兵不多,但慕容超觉得情有可原,毕竟本来李元徽去江淮不过数月,能有多少兵马?之前淮南军马都因为涉及谋反而被肢解,发配的发配,杀头的杀头。
能拉出一万多兵马,已经算是公忠体国了...
想起李元徽,慕容超心里又是一阵悔意,随后看向了人群之中的散骑常侍李孝俨。
“李常侍,你可有何高见?”
李孝俨一听慕容超叫到自己,也是有些意外,他虽然是东宫属官,可就做了几個月就因为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水涨船高,被任命为散骑常侍。
但在朝中,他算是根基浅薄,这一帮宰相和尚书,御史大夫面前,他可不觉得有自己说话的份,但很快他就想通了,应该是圣人又想起四弟那封信了。
既然圣人开口问了,这话肯定是要说的。
“回圣人,微臣以为,事有轻重缓急,梁王叛逆,且与突厥人勾结,认贼作父,此国贼也,必先翦除之,以安定人心。瓦岗翟让,本朝廷旧吏,畏罪反叛,臣以为可暂且与其虚以为蛇,甚至授予其官职,只要他不生乱,朝廷可以集中精力,全力扫平梁逆。”
高士则直接就斥责道:“与叛贼议和,岂不荒唐?且瓦岗逆贼还曾袭击龙舟,以致先帝落水,此国仇家恨也。”
“高令公此言差矣,昔日汉光武帝久攻洛阳不下,宽宥杀兄之仇的朱鲔,许其官爵,以成佳话,陛下为何不能效仿光武帝,宽宥翟让等人,以解燃眉之急?”
说话的是左仆射薛楚,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到的像是个武夫一样,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高士则闻言立即反驳道:“此一时,彼一时,杀兄之仇,如何能跟父仇相提并论?”
薛楚道:“先帝乃是病亡,个中之由高令公难道比疾医还清楚嘛?”
两个宰相在朝堂上直接交锋,这样的情况是非常罕见的。
毕竟都到了这个位置了,谁还每个嘴替?但眼下的形势也确实火烧眉毛,所以两人都亲自下场了。
最后,朝议也没议出个接过来。
但慕容超在众人退下去之后,又再次召见李孝俨。
“李卿之议,朕深以为然,不知道李卿可愿意替朕去陈留,约见翟让主持招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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