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一夜,姚风致匆匆自早朝赶回来时,便听说老太爷昨日申时便差人将夜夫人的尸身接去了京郊,准备停灵七日后下葬。
“昨日为何无人通知与我?”姚风致对于这般不可控之事,素来易怒,“老头子回来过了?”
“回老爷,昨日老爷和郑姨……郑夫人在一处,我等不敢打扰。”
姚风致瞥眉,眼中划过一丝明显的不满,继而满不在乎道,“老头子呢,他可回来过?”
“老太爷未曾回来。”
“老太爷遣来的人传了老太爷的话,叫老爷您莫要耽于酒色,应当以公事为先。”
“这姚府如今是我姚风致当家,讲什么老太爷吩咐?”那侍卫方才说完,姚风致的不满便达到了顶点,“不通知我便遣人将夜玉萌尸身带走,你们亦不拦的?”
任姚风致如何忿忿,那侍卫并未言语——光凭姚风致那点儿俸禄,哪里养的起府中这么多人来。
“若有下次,你们通通从我姚府中出去,我姚府不养闲人。”
“是。”到底是为姚府工作着,哪怕不是姚风致发的月钱,侍卫到底不愿与和姚风致起了争执。
甩了甩袍袖,姚风致的怒气散去几分,气冲冲的便往找郑娇处寻安慰去了。
翌日休沐,皇上体恤众臣,遂将之与正月初一至初三的年节假连在一起,休朝五日。
不消上朝,姚风致直接在郑娇屋里待到了日上三竿还未起身……
姚风致这边睡的这般沉,宫中却有一人一连几日未曾睡好了这觉。
“武凌,你说郦崇殿下这几日是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紫徽在太液池附近闲逛,正巧便遇到了同在贤王郦璃身边的武凌。
“陛下要考校太原公主殿下与郦崇殿下,这几日好像出了什么题目,叫两位殿下搜罗些坊间消息去。”
“我亦是道听途说,具体如何也难知晓。”武凌叹息一声,看着湖边开的正盛的腊梅,眼中露出几分赞羡,“许是郦崇殿下被难住了罢。”
“嗯……”
紫徽亦是看见了那腊梅,腊梅可以入药,这太液池畔腊梅开的正盛,为医者自然不愿放过,只想着稍后问过贤王殿下,取些炮制,以备将来之用。
“武凌,与你同村那人怎得这几日亦是未见?”分着神,紫徽有一搭没一搭与武凌聊着。
“我哪里知道?”武凌耸肩笑道,“虽是同村,却到底不熟……他前两日倒是说贤王殿下有事差他去办。”
紫徽听了,本就清亮的眸子又亮了几分,颔首道,“许是贤王殿下又有了什么办法与太原公主殿下调理身子罢。”
“紫徽姑姑。”
“紫太医!”
远处跑来两位侍女,看腰上玉佩,应当是郦崇殿里的。人还未至,便喊起了紫徽来。
“何事?”紫徽闻言忙站起身来,颔首示意武凌自己要离开,遂迎了过去。
“紫徽姑姑,殿下他不知为何起了烧。”那侍女知道急是不顶用的,倒不如沉下心来将话讲清楚,“我们去请太医,路过此处看见您,便向请您去看一看。”
紫徽虽说如今任了太医院的职务,但有着贤王郦璃义妹这重身份,侍女说起话来,自是要比待一般太医更为尊重。
“你且莫急,应当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便随你去看。”
紫徽应下,便随着那侍女往郦崇殿里去了,“殿下此时起烧,或可能需要针灸,还消你们替我取了药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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