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她献戏班、筑戏园,广献珍宝。官家左右,都被她笼络。王黼,原本就是刘节使的盟友,自然往来密切。
黄经臣、刘若愚、李彦等内侍,在外人面前趾高气昂,在厚德宫主面前,必须得夹着尾巴。
你与刘节使相熟,久在身边,知道他在汴京暗地里笼络了多少人手。他去了陕西,自然就交给了厚德宫主。居中调度,敲打我等,轻而易举的事。”
“厚德宫主与节帅...”王荀越想越对,一时无言以对。
“众人皆知,刘节使与厚德宫主是二位一体,两人早晚合成一家!”
“爹爹,你说官家会把厚德宫主赐婚给节帅?”
“刘节使入陕,一番动作后,立下比童贯还要大的功劳,怎么封赏?不如直接赐婚,外甥加女婿,亲上加亲,还可以省下一笔犒赏,官家怎么算都觉得划算。”
“那朝中众臣,不会非议?”
刘二郎加赵五娘,这等于强强联手,以后朝中谁干得过这一对夫妻啊?
“非议什么?刘节使成了驸马都尉,朝中众臣就可以用祖宗之法来限制他。厚德宫主下嫁后,相夫教子,也不好再抛头露面,参预朝政。皆大欢喜。”
王荀想了想,“爹爹所言极是,只是儿子觉得,这过于一厢情愿。”
“你知道就好,掌握权力的人,谁甘心轻易退下。蔡京不是恋栈,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爹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王禀苦笑一声,“下午我就去找你崔叔叔、陈叔叔、张叔叔等人,好生合计一番,老老实实去宣化坊刘府,投上一份拜帖。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刀架在脖子上,我们想硬气也硬气不了,谁都是一家老小啊。”
王禀站起身,背着手在房间里不停地走动着。
“投上拜帖,我们父子俩老老实实去扩建太原,你崔叔叔、陈叔叔和张叔叔,老老实实去河北,帮刘仲堰(刘韐)整饬河北诸军。”
王荀想了一会,开口道:“爹爹,我觉得这样挺好。”
“我的大哥啊,这船上去容易,想下来就难了。刘节使我接触的少,但你久在他身边,听你说过的种种来看,他,不简单啊。
挟数用术,权制一时之利害;揣摩大势,举聚四方之祸福。明于粗鄙而暗于慧敏,胸藏权略智谋,筹谋内外;暗中羁勒英雄,驰骛四方。
他的这艘船,要不扬帆四海,纵驰通达;要不风高浪急,船毁人亡。你爹爹老了,赌不起,也不敢赌了。”
“爹爹,郭伯伯韩伯伯,耗费半生心血,结果被几位谏官,轻飘飘几封谏书,化为乌有。他们虽然依附童贯,但是于国于民,也是大有功劳的,却被如此凌辱。
即如此,何不搏一把,也胜过有一天,为国浴血一生,年迈体衰,却要受刀笔酸儒欺辱。”
王禀转过头,盯着王荀看了好一会,才幽幽地说道:“大哥,你跟着刘节帅,真得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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