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笔、中书省的诏书还有枢密院的兵符,在刘节帅手里拿着。”
党管军惊讶地说道:“刘节帅和谭宣慰使捏着这些文书,没有明发,是要当着童贯的面宣读,打他个措手不及!”
“没错!”
“童贯完了?”
“完了!”
“让童贯提举洞霄宫,只是为了稳住他,好顺利交接。想必在回汴京的路上,会不停地有诏书下来。说不定,连汴京都不用回,直接转去贬斥编管的地方。”
“呵呵,老党,你也不糊涂啊。”
“糊涂个屁!我虽是党项人,却在大宋住了三代,从我父亲那一辈就开始读私塾,老子还中过秀才呢!朝堂上,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些招数,没有什么新鲜的。”
“老党,老底我也透给你了。现在我们是一艘船上的人。这事做好了,以后有我们飞黄腾达的时候。”
“没错。那我们得好好合计合计。”
两人正关着门议论,有亲兵禀告:“张统制使,朱副使来见。”
他俩来干什么?
狐疑的金佗粹和党管军在营帐外接住两人。
张师正见面就十分诚恳地道歉。
“老金,老党,突逢大变,我是方寸大乱,一时失当,还请两位多担待。”
请到中帐里坐下,张师正开门见山道:“老金,老党,童贯老贼已经完蛋了,以后这路怎么走,还请二位指点指点。”
金佗粹推脱道:“统制使言重了,我也在彷徨之中,不知何去何从,哪里来的指点?”
朱理先在一旁说道:“老金,谁不知道,你的恩主是李忠杰,已经搭上刘大官人的线,这才衣锦还乡。童贯一倒,胜捷军上下谁都彷徨,唯独你不彷徨啊。”
金佗粹还在沉吟不语。
张师正进一步说道:“老金,你我共事好几年,不敢说交情多好,可我们毕竟一个锅里舀过吃食,一个战场上杀出来。你不能看着哥哥我,被童贯拖累。
救救哥哥我,好吗?”
朱理先附和道:“是啊,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同袍,都是被童贯拖累,都想撇清关系。苦于没有门路,还请老金帮帮手了。”
金佗粹迟疑道:“我是跟李黄狮一块长大的,确实有些交情。只是崇宁二年后,我与他分属不同军路,十几年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两次。再好的交情,也淡了。
我写封信问问,试一试,统制使,副使,你们看,如何?”
张师正和朱理先对视一眼,点头道:“好!那就拜托老金你了!”
“胜捷军兄弟们的性命,就全交给老金你了。”
“老金,老党,今晚我摆下酒宴,遍请了军中的兄弟们。大变之时,大家要互相帮助,齐心协力。”
“统制使说得对,我们要好好商议一番,才能撇清关系,保住大家的脑袋和富贵啊。”
张师正和朱理先一唱一和,极力邀请,金佗粹和党管军对视一眼,还是答应了。
凤翔府北部普润县一条山路里。
“节帅!前面是石窑关,离新兴镇还有三十里。”张猛禀告道。
“告诉岳飞、韩世忠,前队加快速度,我部要在黄昏之前赶到新兴镇,叫他们提前半个时辰,进入到指定位置。”
“是!”
刘国璋抬头看着连绵不断的山峦,看了一会,转头对李邈、刘子羽、长孙谟等人说道。
“陕西这出大戏的开幕戏,就在前面,我都听到打鼓边起调子的声音,邦邦,邦邦——!一声急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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