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弑君?”赵佶呆住了,尤其是弑君二字,就像一道雷电,劈中了他的心。
自己这么信任的臣子,居然敢弑君!
“证据呢?”赵佶铁青着脸,狠狠地问道。
“就在宫外。”刘国璋答道。
“拿进来!”
“是!”
不一会,一个不大的箱子被端了进来,刘国璋接过后,放在御案上,打开盖子,从里面掏出几封书信。
“这是什么?”
“这是蔡太师的五衙内,蔡鞗与朱勔的往来书信,请过目。”
赵佶接过来一看,拿着信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砰!”赵佶把这些书信狠狠地拍在桌面上,“还有吗?”
“回陛下,有!”刘国璋从箱子里拿出几件物件,摆在赵佶跟前。
赵佶死死地盯着这几件物件,极度厌恶和憎恨,想去触摸,又不愿去碰。
“陛下,臣在朱勔宅院里还搜到了大量证物,其中有账簿。这十年间,苏杭应奉局共从国库支出钱财一千一百六十万贯,用于花石纲采运。
有据可查,用在购买、运输等开支上的,不过三百一十二万贯,其余的全部墨入私囊。”
“什么?朱勔这个混账,打着为朕置办花石纲的旗号,从国库里支取了一千一百六十万贯,直接贪了...”
“八百四十八万贯。”
赵佶捂着心口,萎靡地倒在御座上。
他的心真得要碎了。
自己体恤下面办事不容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吃点贪点都是小事情,只要把事情办好就好。在他看来,一千万贯的支出,你贪个一两百万贯,朕也不怪你们。
结果你们拿大头,只给朕小头。
现在赵佶有些明白,为什么很多臣子说东南民怨沸腾。这些混账子,大部分好处占了去,罪名却要朕来背。
想到这里,赵佶更加愤怒。
他自诩是位宽仁之君,待下优厚,想不到这些混蛋不仅肆意地大贪巨贪,完事后还要谋逆!
还要弑君!
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这些禽兽,猪狗不如的畜生!”赵佶失态地大骂道,一挥手,把御案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还不解气,抓起身边的汝窑汉玉瓶,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刘国璋和梁师成默默地对视一眼,事情成了一半,继续添油加柴。
“官家息怒,千万不要气着了龙体。”梁师成连忙上前扶住赵佶,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慰着他的后背心。
“刘二郎,你且说,你是怎么找到朱勔的罪证?”
赵佶一个激灵,指着刘国璋问道:“对,你是怎么找到他的罪证的?”
“回陛下的话,这事从满金堂说起...”
刘国璋说自己在满金堂与丰诚相遇,在他临死前被告知了一个秘密。当时的自己也没有当做一回事,那时忙着跟蔡老五斗智斗勇。
“臣一直不明白,蔡五郎为何一直针对臣,现在想来,原来根子在这里。”
赵佶对他与蔡鞗的恩怨有所耳闻,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点头。
“后来臣认祖归宗,得官家天恩,赐下官职,于是就去天清寺还愿,想起丰诚遗言...”
刘国璋不愿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也不想牵涉太多的人,于是就把忠信书局改成天清寺某个角落,从那里拿到提示,遣人把证据从扬州某处挖出来的。
“臣拿到证据后,不敢置信,又担心走漏风声,让朱勔听到消息后,一走了之。于是就遣心腹,拿着陛下亲赐的御笔,给到去高邮押解一笔粮草的骑军,让他们把朱勔抓起来。
臣知道莽撞了,可臣就是这样莽直的性子,见到有人居然敢暗害官家,一时气愤,急火攻心,做下这件错事,还请官家恕罪。”
赵佶摆摆手,“二郎心急了,却是一片忠君赤胆之心,朕不会怪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置此事?二郎,你说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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