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佛陀摇了摇头,“刘二郎初掌这部禁军,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打出这个战果,实属不易。刘二郎骨子里傲得很,绝不会虚报军情,禁军战死了多少就是多少,贼军杀了多少就是多少。
四百余首级都被官军抢割下来挂在城门旁,有目共睹。想必还有来不及抢割下来的,刘二郎都不屑地统计在内。真实战果只多不少。禁军死两百多人,伤四百多,我觉得很正常。
他们对得是东海义从。这伙悍匪,在海州,千余人就敢跟数千海陵党打得有来有往。海陵党啊,横行东海四五十年,凶横跋扈,居然在人数占优势的情况下,吃了好几次亏。可见东海义从的强悍凶狠。”
方天宝淡淡一笑。
“这是你的角度和看法,在我看来,昨天一仗,刘二郎除了摸清楚这部禁军的战力底细之外,更重要的是把各方伸到这部禁军里的手,都给砍了。”
王佛陀脸色一变,默然想了一会,“看战报,康采夫和亲兵队死在战场上,确实很蹊跷。东海义从在右路,追得是谢兴所部。田文豹的精锐力士又没有出击。谁杀得康采夫和亲兵队?
康采夫好歹也在河东打过仗,立过功。他属下的亲兵队,也是边军选出来的精锐。一眨眼就在战场上死得干干净净。”
方天宝答道:“当时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三拨人。东海义从在右路追谢兴,不会飞,去不到左路。田文豹的近卫亲兵,勉强能做到,但当时护着田文豹,根本没有出击。剩下的是谁,一想便知。”
王佛陀铁青着脸,“刘二郎杀的?他胆子真大。让人万万想不到。”
方天宝右嘴角挑着笑,“我们跟刘二郎一起从满金堂里杀出来的,知根知底。他胆子是大得没边,只有我们想不到的,没有他不敢做的。万万没想到?当初蔡老四死的时候,心里估计也是这想法。”
王佛陀的双手微微颤抖,惊讶地声音都变了调,“少主,你说蔡四郎是刘二郎杀的,不是皮室军杀的?”
“佛陀,我们也跟契丹人打过交道,做过生意,听过很多他们内部的情况。北辽,跟大宋一样,文恬武嬉、贪腐横行。朝堂之上,充斥着奸佞昏庸之辈,有才干的大多数无出头之日。
皮室军,只剩下一张虚皮,哪里来的实力在汴京兴风作浪?”
王佛陀想了一会,郑重地点点头,“除去皮室军,汴京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迅猛快疾诛杀蔡四郎,也只有刘二郎了。
少主,想必蔡太师也猜到这一点,所以才不惜通过我们,怂恿田文豹作乱,好借机对刘二郎下毒手。”
“没错。只是刘二郎此人做起事来,如飓风烈火,最擅以快打慢。他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里想法击败田文豹。田文豹一败,刘二郎就攻守易转...”
“起火了,城外起大火了!”
有人在屋外大喊道。
方天宝和王佛陀连忙夺门而出,站在院子里,看到城南方,有红光冲天而起。
“南边!”方天宝脸色一变,“佛陀,上屋顶。”
王佛陀连忙搬来一张长梯,架在屋檐上,两人飞快地爬上去,站在屋顶上向南眺望。
此时,城中有不少人如两人一般,架梯子上屋顶,张望动静。
四周有城墙挡住,站到屋顶上,只是把火势看得更清楚些。
南边燃起的冲天大火,把半边夜空被映得通红,仿佛远处有块巨大的红绸布,在夜空中抖动着。
“夜袭田文豹!”方天宝和王佛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骇之色。
其疾如风,侵掠如火。
这个刘二郎,不仅做事,打起仗来也是如飓风烈火一般
方天宝慌忙下了长梯,到了院中连忙吩咐下人:“赶紧收拾,天亮城门一开,我们马上就走。”
有仆人答道:“东主,码头被官府给封了,往来的船只暂时走不了。”
“水路不通,走陆路。我们先出城,去到谷熟县城,再买马雇车,走亳州,沿涡水南下,奔濠州钟离,再走陆路奔真和,渡江入江宁府。”
“走亳州?东家,亳州有田文豹贼军作乱,怕是去不得。”
易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