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专兵权,逾制越规,是违背祖宗之法的大罪!
看到刘国璋丝毫不上套,众人面面相觑。
这个家伙不是粗鄙武夫吗?怎么这么精明,刚才一通吹捧,把我们自己都吹得热血沸腾,偏偏他却一点不为所动。
这么沉住气,看来大家伙暗中达成默契,想推此人出首,顶在前面当盾牌的计谋,要落空了。
后续间童留芬等人纷纷出言,好话说尽,各种角色演尽,刘国璋就是不为所动。
说到最后,他有些不耐,干脆拂袖离去,张悫一干人等也跟着离开。
“王留守,这事如何是好?”童留芬看着坐在上首的王墀问道。
你老人家拍拍屁股就走,不能留我们在这里坐蜡顶缸啊!
“刘二郎是客将,身上的差遣只是疏浚汴河,他不松口,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通判曾宥说道。
“想不到刘二郎,名义上鲁莽,实际上城府颇深啊。”王墀捋着胡须说道。
听他还在这里说这不咸不淡的话,童留芬等人更加着急了,说的话也更加露骨。
“王留守,刘二郎这厮一到南京城,就灭了韩尚贤满门,凶残至极。我等敢怒不敢言。现在有贼军犯境,把他推到前面去,无非他是外戚,不管是兵败城破,还是丧师弃城,他顶在前面,我们能消去一大半罪责,也能出一口恶气。
现在他不上套,我们怎么办?”
“是啊,明天他把统制司和修河司一撤,去了陈留城,再想找他回来,就麻烦了。”
众人七嘴八舌道。
“莫慌!”王墀呵斥了一声,“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惊慌失措的样子,跟一群无头苍蝇似的!老夫早就料到有今日,早就给太师去了急信。
田文豹举事造反,消息早就传遍京畿,亳州、陈州等州县的急报,早就飞进汴京城。太师也想必早有定计,御笔和文书,怕是明后天就会到。”
王墀扫了众人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要以为把刘二郎推到前面去顶缸,你们就轻松了。他这个人,机敏深虑,心狠手辣。到时候你们归他节制,稍有疏忽,说不得就会被他拿出来,杀头立威。”
众人更加惊惶。
韩尚贤满门被杀,已经让众人深刻理解到刘国璋此人,心狠手辣,行事不以常理判断。
想到这里,再看着风高云淡,明早就能脱离苦海,逃回汴京的王墀,心里忍不住大骂起来。
码得,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出了留守府,长孙谟忍不住问道:“统制使,我们就这么走了?”
“当然走了。统制使现在接下守城平贼重任,名不正言不顺,反倒是祸事。”张悫答道。
“可惜了,好大一份军功,就这么没了。”慕容野王叹息道。
“你不要只看到收益,没有看到里面的凶险。”刘国璋头也不回地说道。
贼军兵锋不过百里,南京城,大宋朝陪都之一,主官只想着一逃了之。其余文武官员,只想着推卸责任,未战先谋全身而退。
上下一干人等,没有一位想着如何疏散城外百姓,如何清点物资、召集兵马,如何守城退敌。
现在他明白,靖康年间,煌煌大宋,为何在坐拥数十万精兵,上千万百姓,上百座雄城的情况下,最后落得那般耻辱的下场。
“克臬,回去后马上发下军令。长水军各营,立即向汴河北岸撤离,进入襄邑、宁陵、下邑、陈留各县城,协助守城。
各营巡警队,三抽一选出精锐,大约可得七千,编为三营,在宁陵集合,做好应战准备。护河左营,骑兵两部去执行其它任务,只有四部步军,悉数集合在城西,随时准备过河。”
“是!”
张悫迟疑地问道:“统制使,你这是在准备应战吗?”
你个刘二郎,嘴里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这么好的机会,蔡京肯定不会放过的。
他应该早有准备,要把我钉在这南京城里。守城平贼的差事,他一定会交给我的。南京去汴京,不过四百里,正好是急脚递一日的行程。明后天消息就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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