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刘国璋给钱给得爽利,却是位极其难遇的“杂书买家”,火家试探着问道:“客官,我家有《梦溪笔谈》,官人要不要看看?”
“你说什么书?”
“《梦溪笔谈》,余杭梦溪先生在润州所写的《梦溪笔谈》。”
“此书你家也有?”刘国璋声音都有点变调。
“是的。”
“我要见见你家东主!”
“好!客官请稍等!”火家把刘国璋和张择端引到一旁的偏室里。
等了一会,东家匆匆忙忙赶到。
“在下徐思贤,忠信书局的东家,敢问两位官人怎么称呼?”
“这位是翰林图画院待诏,勾管军巡院事张正道。在下刘国璋,大家都唤我刘二郎。”
徐思贤的喉结上下地动了几下,有些惊恐地问道:“敢问是大战玉津园的刘二郎?”
“正是。”
徐思贤腿一软,差点就跪下,幸好刘国璋一把扶住他。
“想不到名震京畿的刘二郎,好读杂书。”坐下来回了半天神,才慢慢平复的徐思贤忍不住摇头说道。
“好说好说,听说贵店有梦溪先生的《梦溪笔谈》,所以请徐东家出来聊一聊。”
“《梦溪笔谈》?是的。梦溪先生是在下的舅舅,自幼得其教诲,还在润州梦溪园读过三四年书。亲眼目睹过先舅呕心沥血著写这本书。
后来接管家里的忠信书局,不忍看到先舅的著作泯然于世,于是从表哥手里求得此书雕版,印了几套。”
“原来如此。梦溪先生此作,当流传于世。”
徐思贤拱手道:“有二郎此话,先舅泉下有知,定感欣慰。”
沈括学问不错,但是人品有些不齿。他出卖好友苏轼,酿成乌台诗案,在士林中口碑可不怎么好。
旁边火家又在徐思贤耳边嘀咕几句。
“原来二郎还好读算学书啊?”徐思贤更加惊讶了。
自己前世好歹也是211理工大学毕业的脆皮大学生,工作时经常用到,所以很多高等数学的基础知识都还记得。
自己先看看现在的算术书籍,摸清楚套路,以后闲暇时写几本数学书,混个近代数学之爹,微积分之爹也不错。
“好说,好说。徐东家,这套《梦溪笔谈》多少钱?”
“好叫二郎知道,先舅这套书,有《正笔谈》三十卷,《补笔谈》三卷、《续笔谈》一卷,共计三十三卷。里面有字有图,在下请了几位饱学先生勘误校正过原本,重新刻了雕版,耗费巨大,所以书费比较贵,还请见谅。”
“多少钱?”
“三百五十贯。”
张择端脸色不由一变,这很贵啊,居然比《资治通鉴》还要贵一倍。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
《资治通鉴》买的人多,印得也多,所以成本摊薄了。《梦溪笔谈》却是冷僻书籍,成本自然要高得多。
“买!”刘国璋就一个字。
谈好后,张择端自告奋勇地跟着火家去查验书籍,主要想看看这套卖三百五十贯的书,到底长什么样。
偏屋里只剩下刘国璋和徐思贤,两人说着话,谈着其它书籍的典故。
趁着空隙,刘国璋突然问道:“徐东家,丰诚的东西还在你手里吗?”
徐思贤脸色一变,身子一弹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拉开一道门缝,侧眼看了看。这才回过头来,轻声问道。
“什么东西?”
“不知道。丰诚死前只跟我说了忠信书局四个字。”
“原来刘二郎灭了满金堂,救出一群义士的事,是真的?”
“是的。丰诚、田广原本也跟着我们出了满金堂,不想在城外的荒庙里,被一群杀手给灭了口。”
“命啊,这都是命啊。不过一饮一啄,丰诚丢了性命,却把消息给到刘二郎。你的大名,在下如雷贯耳。嫉恶如仇、义薄云天,有你出头,东南百姓,怕是有救。稍等,我马上去取。”
“不在店里?”
“这等要紧的东西,怎么敢放在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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