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择端一把抱住他,“伯纪,你又不是小孩子,说几句话就要翻脸。斯和公和了斋公一再教诲我们,要虚怀若谷,千万不可刚愎自用。你听进去了没有啊?”
转头问目瞪口呆的张浚:“德远,你说,二郎说得有没有一点道理?”
张浚咽了咽口水答道:“我觉得有道理,”看到双目喷火的李纲,马上补充一句,“有些道理,有那么一点道理。”
“伯纪,有道理的话就得听!忠言逆耳利于行,难道你现在听不进一点道理了吗?”
李纲脸色变幻几下,终于还是坐回来。
张择端松开他,转头过来问道:“二郎,你知道疏浚汴河的利害吗?”
“当然知道疏浚汴河,对我个人而言,是害远大于利。否则的话蔡太师怎么会好心举荐我。刚才伯纪又详细解释一番,更清楚了里面的利害。”
“那你愿不愿意去辞掉此差事?”
“不愿。”刘国璋斩钉截铁地答道。
“为什么?”
“跟我当时在宝篆宫接下这份差事的原因是一样的。”
“什么原委?”
“一,尽快疏通汴河,让江淮的钱粮物资尽快转运过来,再向西向北,运到陕西河北河东去。没有钱粮布帛,边军就会军心动摇。一旦有事,是会死人的,死很多人的!
二,阳武咸平有二十万灾民,都是河北那边跑过来的,在京畿待了两三个月,奸臣不管,你们清流也不管。严冬到来,缺衣少食的他们不知有几人能熬到明春。
所以我接下疏浚汴河的差事,先编管这些灾民为厢军,以为劳力,疏浚汴河。即可尽快恢复漕纲,又能以工代赈,让灾民们熬过今冬。”
坐在对面的三人许久没有说话。
张择端慨然地说道:“我就知道二郎不是那样的人。他接下这差事,定有自己的想法。”
李纲盯着刘国璋,“二郎果真这样想。”
“对,我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疏浚汴河,恢复漕纲,首先要禁绝沿岸权贵豪强偷水,二郎不怕?”
“你们不敢管的事,我敢管。你们不敢杀的人,我敢杀。我原本就是个莽撞人,天塌下来用银龙铁枪再戳回去就是。”
“蔡京会殚精竭思,寻你的不是,设计陷害你,会让你万劫不复。二郎不怕?”李纲又问道。
“这世上,做实事难,做好实事难上加难。只要你做事,肯定能找出各种不是来。但又如何?千万人,吾往矣!大不了我舍弃这所谓的荣华富贵,上山落草为寇!不过上山之前,老子先血洗了蔡家,一把火烧了太师坊!”
“胡说八道!”
李纲听着前面的话,还十分激动,听到最后一句,脸色骤然变黑,忍不住呵斥一句。
刘国璋翕然一笑,不再出声。
“二郎的心思我知道了。你毫无私心,我也放下芥蒂。这事,我会支持你的。”
李纲比起其他所谓的清流正臣,多少还有份担当。
“那我多谢伯纪兄了。”
吃完后,李纲和张浚先行告辞离去。
刘国璋结完账,拉着张择端出了遇仙楼,张猛、岳飞等人紧跟着。
“二郎啊,你说话太直,让伯纪有了芥蒂。”张择端说道。
“无所谓,我跟他们理念不同,很难走到一起去。再说了,他们的战斗力不行啊,摇旗呐喊还勉强,一玩真的就不行。”
“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啊,既想打败敌人,又怕坏了现有的体制和规则。有时候忍不住坏了规则,又立不起有效的新规则。来来回回,你来我往,到最后斗了个寂寞。”
张择端神情复杂,盯着刘国璋看了好一会,最后摇头笑了,“你个刘二郎啊。”
“正道兄,请帮个忙。”
“什么事,只管说。”张择端一口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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