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太师亲自举荐我的,里面肯定是有能置我死地的大陷阱。”
李纲有些不解:“你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
“我知道里面有陷阱,但还没来得及去了解详细。”
李纲不由长叹一口气,“刘二郎啊,你可真冒失啊!”
“冒失?还请伯纪先生指点一二。”
这时,火家流水介地上菜,中间是热气腾腾的鸳鸯锅,周围摆着一圈的菜。
火家们退下去后,李纲看着冒着炭火星子的火锅,长叹一口气:“二郎,汴河年年都堵,为何这两三年堵得厉害?”
“不知。”
张择端站起身来,夹了些菜放在两边的锅里。
“边吃边说。伯纪,你好好给二郎说说。”
“汴河疏通,以前靠得沿岸各州县出人出力,分段疏浚。不管是征发民夫,还是熙宁变法后的募役法,都耗资巨大,州县疲惫不堪。
以前为了确保江淮漕纲顺利转送到开封城,确保百万官庶军民用度,沿岸各州县咬着牙坚持着。可是这几年,汴河上走的是花石纲,是万寿纲,是御前纲,是金明纲,是六贼私囊里的金银珠宝,是丰亨豫大。
各州县都泄了气,不再积极配合。地方不配合,民力调拨不齐,疏浚自然成了一句空话。”
刘国璋默默地听着,只是起身给张择端、张浚和李纲夹了些菜。
“还有,此前汴河两岸,多是官田和禁军营田。崇宁年后,六贼横行,上行下效,权贵世家、贪官豪强,使出浑身解数,把两岸的官田和营田吞侵殆尽。
成了他们私田后,为了多收粮食,这些人大肆偷放汴河水,浇灌田地。原本用水是有度的,换成这些人,却是肆无忌惮,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汴河水被偷走一分,河床就要多挖一尺。那边地方不配合,民力不齐,这边施工量翻倍增加。一减一增,成了天大的难题。”
李纲越说越有劲,“薛如珪是淮南大儒,一代名士,道德文章闻名于世。他不想疏浚汴河吗?想,日日夜夜都在想。偏偏各种束缚钳制,动弹不得,最后落得个被奸佞斥贬,黯然离京的下场。”
看到刘国璋无动于衷,苦口婆心的李纲有些急了,提高嗓门问道:“二郎,我说的你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刘国璋放下筷子答道,“我总结一下,一是偷汴河水的行为不阻止,疏浚汴河的工程量翻倍,所需的民力和钱粮也要翻倍。但是偷水的都是权贵豪强,地方官一个都得罪不起。无解。
二是现在汴河上运得是花石纲、御前纲、金明纲、万寿纲,是奸臣供给官家穷极奢华的民脂民膏,还有六贼为首的奸臣们从各地收刮来的金银珠宝。
你们这些清流正臣们,干脆不用心疏浚汴河,让它堵上。堵上了就不用看这些糟心的纲运在你们眼皮底子运来运去。
甚至你们还有一个说法,谁要是疏浚汴河,让这些纲运顺利解运到京,谁就是助纣为虐,谁就是六贼奸党的走狗。
伯纪先生,我说得对不对?”
“对,对,对!”李纲惊喜地连连点头,然后急切地说道:“二郎嫉恶如仇、急公好义,跟蔡太师不是一路上,自然跟六贼也不是一路上。何不找官家辞了这份差遣,不行这助纣为虐之事!”
“李伯纪,李纲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刘国璋长叹了一口气,黯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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