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先公讳彦清,追赠中书令、太师、吴郡开国公;先兄讳葆,追赠河东节度使、检校太保;长侄刘珑,追赠金吾卫大将军、使持节越州诸军事、越州刺史、充本州团练使...”
听到这里,读了十来天邸报,已经清楚诏书札文规矩和含义的刘国璋知道,接下来是授予自己的官阶。
“...次侄刘琥,嗣刘氏血脉,祧续千秋。授左武大夫、使持节明州诸军事、明州刺史(注一)。赐宅院一处,钱一万贯,布帛一千匹...进秩槐庭,增荣鼎席。弥宣懿猷,祗服厥命。
仍令所司备礼册命。”
梁师成念完后,赵佶语气和蔼地说道:“二郎,你是明达皇后的亲侄,也是朕的侄儿,大家自己人,以后有什么需要的,给师成说,叫他禀告给朕。”
“谢陛下,臣现在第一件事就是祭拜先祖坟茔,再去先姑墓前上香祭拜,告慰先灵。”
“二郎孝心可嘉。即如此,你就去办吧。”
寒嘘几句,得了梁师成的眼色,刘国璋主动告辞。
“嗯,朕还有国事处理,就不留你们了。等二郎忙完,朕再设宴,款待你。师成,替朕送送五姐和二郎。”
“是。”
走出偏殿,刘国璋还有些恍惚。
刚刚还是开封府西狱人犯,一转身就成了官!官家御笔诏书亲封的官。
真是世事难料啊!
“梁相,我还回开封西狱吗?”刘国璋一时间还扭转不过来。
“二郎笑话了,你现在是官身,去开封西狱干什么?巡视一番吗?”梁师成笑着答道。
“我的案子?”
“什么案子?二郎有什么案子?”梁师成笑得更和蔼可亲。
“我那两位河北效用兵的朋友?”刘国璋又问道。
“我跟高太尉说一声,明日行文去大名府,即日起,他俩就是殿前司禁军武官。嗯,二郎跟高太尉更熟,你去说,他更买面子。”
真是最坏的年代,也是最好的年代!
赵佶和他的奸臣们早就把朝廷的正常纲纪和律法制度,摧毁得七七八八。
不要说元佑、绍圣年间,就是元符大观年间,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现在嘛,闲话一句。
越破旧的房子,越好推倒重新修房子。
刘国璋摇了摇头:“人生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刺激得我有些恍惚。”
“哈哈,二郎是豁达之人,不会把这些虚名放在眼里。”梁师成哈哈一笑。
刘国璋转头看着赵五娘,“五娘,我居然成了你表哥。”
赵五娘含笑,双目晶莹闪亮,“不好吗?二郎哥哥不高兴吗?”
“高兴,太高兴了!高兴地有些回不过神来!”
出了宝篆宫,赵五娘上了牛车,刘国璋从一位护卫手里接过一匹马来,翻身上去。
“梁相,不必送了,我先去厚德宫跟五娘说说话,再去陵光院...旁的自家宅子。”
梁师成摆摆手,“要送,要送,送佛送到西,五姐,二郎,请跟我来。”
说着钻进了轿子,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沿着景龙街南下,转潘楼街向西,到了皇城西角楼再向南,转进浚仪桥街。
“梁相,我们这是回厚德宫吗?”
“二郎稍等勿燥。”
走了一里地,梁师成的轿子停在一处宅院前。
“到了!”
“到了?”刘国璋下马,打量着这座宅院。
这宅院有大门,分左右便门,一看就是权贵府邸。
赵五娘下了牛车,跟刘宝祥走过来。
“梁先生,这是哪里?”
“这是宣化坊,二郎的府邸。”
“啊,这么好的府邸?”
“这曾经是前左相、魏国公章相公的府邸。”
“啊!哪位章相公?”刘国璋问道。
“章惇章相公。”赵五娘在旁边小声提醒道。
“哦,章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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