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长到五六岁,好习剑,妙静仙师为其请得内侍省剑术卓异的老前辈,教授剑术。十三岁时,被册封为淑明帝姬,提举陵光院,搬出了瑶华宫。改称慕容均,号慕容十三,创下一番产业,也闯下京师第一剑术高手的名头。”
跟自己托王荀找祥老打听来的信息一致。
刘国璋不惊不喜,不怨不忧,开口说:“四郎请继续。”
“我这里有一份文书,说刘二郎纠集长行会、正威行、飞卫射箭社,结为一党,号为红缨党。设条例制置局,分铨事、庶务、检校三处。党众又分支队、纵队、方队、分队和队,层层叠叠,各司其职,形同禁军官府。”
刘国璋脸色变得铁青,目光冰寒。
蔡绦瞥了他一眼,继续念道:“我这里还有一份字条,是二郎的亲笔所书,写给慕容院主的...还有其它诸多证据,刘二郎,需要我一一念给你听吗?”
“背叛!狄三郎,想不到你背叛了我。”刘国璋咬牙切齿地说道。
蔡绦饶有兴趣地盯着刘国璋,“刘二郎,被背叛的滋味如何?”
“很痛,痛彻入骨。”冷彻入骨的刘国璋突然抬起头,长叹一口气,脸色反而恢复了正常,“但是我会习惯的,遭遇背叛,是人生经历的一小部分。”
“刘二郎果然豁达。不知我这份要挟,够不够啊?”
“够了,完全够了。结党聚众、私置兵甲、阴蓄死士、图谋造反,这些证据,加上慕容院主特殊的身份,呈到官家面前,他是宁可信其有。
妙计,四郎好妙计!你编织的这张大网,把我,连同我的恩人朋友,一网打尽。谋逆大罪,谁也跑不了。轻则流配三千里,重则杀头示众。
蔡四郎,好妙计啊,比你弟弟蔡老五强多了,一把就掐住了我的七寸。”
“刘二郎是重情重义之人,羁绊太多,所以才有今日之困。如何?要不要说出线索来,上我蔡家的船?”
“说出线索,等于把身家性命交到你手上了。事毕后,我十有八九是要被灭口的。”
蔡绦淡淡一笑,冷然问道:“刘二郎,你还有的选吗?”
刘国璋默然一会,喟然叹道:“作茧自缚啊。蔡四衙内,此事重大,能给我三天考虑时间吗?”
“不行!刘二郎你狡诈如狐,诡计百出,我担心夜长梦多。我只等你一夜,明日天亮,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这些证据呈交御前。
到那时,你成了谋逆钦犯,连累无数的恩人好友一起坐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刘二郎,不要让大家撕破脸皮,非要拼个鱼死网破。”
蔡绦话语里,居然还有三分忌讳。
刘国璋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我思量一夜,明早给四郎一个答复。”
蔡绦看着他,突然噗嗤一笑,“爹爹说你敢博,我倒要看看,你是认命,还是敢继续博。”
两人抬的暖轿,在二十位护卫随从的拱卫下,沿着潘楼西大街向西行去。
轿内挂着一盏灯笼,照得通亮,坐在里面的蔡绦微闭着眼睛,心中十分得意。
刘二郎,任你狡诈如狐,凶猛如虎,最后还是落在我编织的樊笼里。
大哥滑稽弄臣,三哥酒囊饭袋,五哥眼高手低,七哥年少无知,爹爹的大业,确实要靠我继承光大。
五哥,你要是知道我设下的此计,利用了陵光院主,你会不会恨我?
恨我也没办法,谁叫你行事不慎,把那么重要的把柄让旁人给抓住了。
我是在帮你善后!
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从爹爹的安排,迎娶官家的康福帝姬,安分守己地做个驸马,富贵一生算了!
陵光院主,你不要痴心妄想!
我反过来利用刘二郎去要挟慕容十三,她会不会答应我呢?
等把手尾处理干净,给刘二郎一杯毒酒,既能灭口,又让慕容十三彻底断了念想!
正在想事情的蔡绦,感觉到轿子突然慢下来。
“怎么了?”
“四郎,前面要到阊阖门,那里已经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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