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文使劲地想,却不敢确定刘二郎会从哪里潜入。
因为他从哪里进都有可能。
“报!北门有动静了。”
“什么动静?”王慕文连忙问道。
“有两个乡民,赶着牛车,驮着满满的柴火,路过承平门,不知为何驮牛惊了,对着承平门冲了过来。看守的禁军被顶翻了四五个,拒马木鹿被顶缺了两三处,差点顶到承平门了。”
“人呢?”
“那两个乡民看到大事不妙,早就跳车跑了,钻进人群里就不见了。龙卫营的人想细细搜索一番,反被围观的汴京百姓骂了回去。”
几个门客对视一眼,连忙抓紧时间开口:“这扰敌之计太拙劣了!”
“是啊,这个刘二郎,名不副实!”
“这等谋略就敢与衙内为敌,真是狂妄啊。”
蔡鞗(tiao)突然开口道:“要是车上堆满易燃之物,点燃后直冲承平门,你们觉得会如何?”
众人在脑子里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不由打个寒颤。
王慕文猛地一个激灵,脱口说道:“衙内,要是刚才西南角的几轮乱箭,用的是火箭...”
蔡鞗正要放茶杯的手定在空中,脸色极其难看。
门客们对视一眼,连忙开口:“刘二郎计失一筹,已经落在下风了。”
“慈不掌兵,刘二郎还是差了衙内许多。”
“咣当!”蔡鞗把茶杯在桌面上狠狠一顿,抬起头冷冷看着几位门客,“刘二郎一把火把我们烧死在这校演楼里,都不会眨下眼睛。不敢用火箭,是有人拦住了他。”
门客们还要开口,蔡鞗又开口了,“全翁,请几位先生去偏厅里用茶。”
“是。”
门客们老老实实离开后,蔡鞗转头面对一直站在旁边不出声的雄壮汉子,“谢三,你去刈麦楼看好了,依计行事。”
“是。”
房间里只剩下蔡鞗、王慕文和蔡府两位心腹随从。
“衙内,敢问是谁拦着刘二郎?”
蔡鞗猛地抬起头,目光凶狠。王慕文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低下头。
“慕文,现在西边,北边都出现情况了,现在只剩下东边和南边了,你说,刘二郎会不会每个方向都会来一次?”蔡鞗脸色突然一变,和蔼可亲,语气也非常柔和。
王慕文想了想,迟疑地答道:“每个方向都扰敌一次,除了惊动我们,其余的起不到任何作用,刘二郎这样做,有必要吗?”
蔡鞗猛地站起来,踱步来到窗前,背着手看着玉津园,喃喃地说道:“是啊,刘二郎到底想干什么?”
“报!”
等了一刻钟,蔡鞗想要的禀告终于送到。
“快说!”
“衙内,南门有三四个泼皮,朝着守门的禁军扔了几个爆竹,然后逃之夭夭。南门禁军只是被吓了一跳,并无伤亡。”
“衙内,东南水角门来了一艘棹船,说是管园子叫他去里面的水池里捞残荷败叶。守门的禁军说,就是开封府来人,今日也不给开门。
吵了一会,那船就骂骂咧咧地自己走了。”
蔡鞗耐着性子听完后,猛地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指着东北角说道:“慕文,处处都有扰敌,唯独只有东北角的养象所没有动静,可能吗?”
王慕文跟了出来,恭声道:“衙内,如果是这样,等于向我等宣示,刘二郎要从养象所潜入。他安敢如此...嚣张?”
“嚣张?刘二郎从不知道嚣张是何词!”蔡鞗也有些摸不清刘国璋的套路,“传令下去,密切关注养象所的动向!”
“是。”
蔡鞗扶着走廊上的扶栏,前倾着身子,努力向东北方向看去。
那里屋舍重重,树荫层层,看不清里面的动静。只看到数百人堵在出入口处,各持兵器,严阵以待。
讯息流水介地传上来。
“衙内,养象所里的人说,他们正要给飞禽走兽们发放食物。”
“发放食物?”
“是的,养象所的禽兽们一天只在中午喂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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