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自己当着陆放歌的面说了那番话,再见面时会很尴尬,可不曾想,陆放歌根本不在家中。
据闻是陆无悔将他派出去打理生意,没个一年半载的回不来。
于此,陆锦年微微松了口气,强烈的抵触心理也舒缓了一些。
不过,陆锦年也不会以此为由经常出入陆家,陆放歌是走了,可陆家的子弟们还在,他每去一次,他们便冷嘲热讽一回,还要在书院说道。
陆锦年丢不起那个人,于是改为每到休沐日,他便抱着一卷书在陆宅不远处研读,看到陆无悔出来便上前拜见,然后以学业繁重为由告辞离开。
若是整日都没有见到陆无悔,他便会在晚间书院门禁前回去,从不叫人告知陆无悔他来了。
一连数月,陆锦年皆是如此,且风雨无阻。
陆家门丁都看不过眼了,几次邀他入宅。
尤其是大雨的天,浑身**的,恐要害病,耽误了学业可怎么成?
哪怕……哪怕只是在门口坐坐,好歹有个屋檐避雨不是?
可是陆锦年依旧不理,只远远的坐在那儿,一边看书,一边等待。
人心都是肉长的,此事最终被陆无悔得知,劈头盖脸的大骂了几个门子一通,最后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每到书院休沐日早上,他便在门口转一圈,好让陆锦年早些回去,免受风吹日晒之苦。
数月时间,陆锦年的学业亦是有所突破,经史子集自是差得远了,可讲席主讲的内容他渐渐跟了上来。
同窗们意外的发现,在学堂里看到陆锦年的次数越来越多,讲席们好似忘掉了此人的出身来历,不再与他为难,甚至偶尔提出的问题被他回答上,还会不吝称赞。
这不禁让学子们意识到,过去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的少年,已经不知不觉的追赶上了他们的脚步,还超越了一部分人。
被人后来居上是一件非常膈应的事情,尤其是对优越感十足的人来说。
他们少了一个可以奚落的对象,还会被当做反面教材挂在讲席嘴边,心里不平之下,多次结群与陆锦年发生冲突。
陆锦年每每遇到此事都是退避三舍,他不是打不过这些人,而是书院规定,有学子聚众打架者,不论缘由,一柄以开革学籍论处。
陆锦年不能被开革出去,他始终牢记自己读书的目的,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失学了还能叫家里请私塾先生,可他失学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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