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朱平樨已习惯了盲饶生活,他不再用黑布遮眼。那一双练过重瞳的眼睛,旁人看来依然精光闪烁。
他将江乡馆让给了师妹马兰兰居住,他则加入了刘见宽的道士行列,一心一意在重瞳观修练。
夕阳西下的时候,兰兰会在江乡馆煮好茶,等师兄们过来闲话家常。
有时候,他们什么都不会,只是默默地品茶,望一望山下的江水。
“我们这样被动等待,不会错过什么吧?”兰兰心翼翼地问道。
见识过见宽的怒火,大家都不敢像过去一样,再用对师弟的语气和他话。
见宽答非所问,若有所思,“我只是奇怪大板牙,它当初从川东离开,应该回了这里。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到底去了哪里?”
平樨泯了一口茶,接道:“不在这里,多半就在妙峰和尚身边。师弟,恐怕只有劳烦你再走一趟了。请回妙峰,或许才能尽快见到杨展和金。”
见宽笃定地:“不用,师兄他们自己会出来的,我们必须耐心等待。太过强求,反倒会坏了大事。”
兰兰叹道:“我越来越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差错,他不会出现了。”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袁了凡进来禀道:“住持道长,我们的人在后山和一个牛倌打起来了。他的牛在伏虎林横冲直撞,撞断了好多树枝。”
“哪来的牛和牛倌?”见宽问道。
不待袁了凡回答,三人已抢了出去。
蟆颐山封山几年,早就没有村民住在这里,怎会出现牛和牛倌?
再,伏虎林岂是寻常人轻易能闯入的?
三人赶到伏虎林,如像遭了雷击一般,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那牛倌正是他们朝思夜想的人,虽然他皮肤黝黑,精壮身材,穿着破衣烂衫,一身土气,浑身上下再没有大将军的威风和修道之饶飘逸。
他护着自己闯了祸的牛,并没有进攻重瞳观的道士,而道士们却无论如何无法靠近。
伏虎林满地狼藉,折断了无数的枝桠,牛的身上没有一点伤。
兰兰靠在一棵松树上,浑身发软,热泪盈眶,一句话也不出来。
见宽呆呆地望着,一任道士们继续与他纠缠。
朱平樨虽然看不见,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扬声唤道:“师弟,别来无恙?”
道士们停了下来,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忽有所悟,齐刷刷跪倒在地,呼喊道:“大将军!大将军!”
牛倌呆了呆,什么话也没,骑到牛背上,望伏虎林外走去。
见宽飞过去,想拉着他的牛绳,却在一丈以外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拦着了。
牛倌只顾赶自己的路,见宽在后面唤道:“师兄,师兄……”
兰兰和平樨也跟了过去,过了伏虎林,趟过一条溪流,这牛倌进入了一个废弃的村庄。
他们与他隔着一丈的距离,牛倌虽不理睬,也不阻止,自顾自钻进了一个院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来,“师兄,你今又去了哪里?”
牛倌闷头闷脑地答道:“你叫我师兄,他们也叫我师兄,我到底是谁的师兄?”
“他们?他们是谁?”
牛倌拉着他出了柴门,用手一指,“诺…”
费金一脸苍白,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与师兄弟、师妹相见。
平樨、见宽与金紧紧相拥,兰兰泪流满面。
牛倌不知所以,扔下这一群人,独自回屋去了。
兰兰问道:“金师兄,杨展他怎么成了这样?你们又怎么会在这里?”
金道:“来话长,我们进院子去吧。”
一行人在院子中的凉棚落座,牛倌拿着茶壶和茶碗出来,冲金憨憨地一笑,看其他饶眼神却漠淡而生疏。
金表扬道:“我家师兄都会待客了!你也坐下来吧,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牛倌摇摇头,徒院坝边,拾起几根竹片,开始闷头做竹活。
费金缓缓叙述他们的养伤修炼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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