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烂摊子不是他送她的,是她主动造成,并且接下的!
老老实实将地龙帮和元胡的“结盟”述说了一遍,杜觉的心境也全然改变,就像玩游戏,原来满脑子计算怎么玩才能得到一个自己要的结果,现在却像是被她直接给了个结果。
省去了中间的弯弯道道,松口气之余,又觉失落,不是因为他的心思被看穿,而是一个自诩聪明的人被另一个人压制了。
“就如你所言,一旦元胡知道地龙帮目前的状况,肯定是要来抢赤金矿的。”所以你又会怎么做?
“矿脉位置只有你和帮主知道?”
“只有我和帮主,还有最初发现矿脉的帮众,为了防止其他势力争夺,我第一时间就让那些发现矿脉的帮众守在那儿,没有命令不得返回,也不得联系外界。”
杜觉摇摇头,“那个矿脉在...”
湛长风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迎上他不解的目光,认真道,“我原来只是想要地龙帮在明安街的地产作为自己的起步,并不想接收地龙帮,但是你改变了我的决定,我需要人才。”
“元胡的事我会解决,而矿脉位置是我留给你的退路,如果我败,你大可拿着它投靠别人,如果我赢,我希望你可以考虑跟随我。”
为了他改变决定?为了他对上元胡?他在赤金矿之上?
杜觉一时忪怔,隐隐的还有些莫名激动,头一次有个人这么认可他,并且给予足够尊重,招揽他。
那一句轻描淡写的“元胡的事我会解决”,竟令他升起一种未知豪情。同时忧虑也在滋长,她话里的意思当真是要对上元胡?
北城的城军体系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元胡就不知道牵扯了多少人的利益,她究竟是怎么样的底气才能如此说话行事?
杜觉心中复杂,但这不妨碍他回应,甚至坚定了他的回应,“不用考虑,如果你赢,我甘效犬马之劳。”
有能力解决这个事,必然有资格让他跟从。
杜觉走后,大堂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出来,蹲了这么久的墙角,腿也该麻了。”
一阵风溜过,烛影重重,大堂静寂得只有她翻页的声音,十个呼吸,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从阴影处转了出来。
湛长风看着这个一身夜行衣的清秀少年,对比从街头邻里和杜觉口中得到的资料,行随一,住在北郊小村,自小和爷爷相依为命,厌恶武卒和帮会,却又被逼无奈跟地龙帮借钱给爷爷治病。
后爷爷病逝,地龙帮讨债不成抢空了他的屋子,意外发现一本功法,接着就是他去偷,又被抓进武卒驻地,随后偷了武卒钱财的事。
不过以他的身手看,被捉进武卒驻地,甚至是让地龙帮抢走功法,都可能是一个做好的连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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