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已经来到汴安一会了,他并未直接前往皇宫,而是从城门行来,从外城逛到内城。
他走在街道中间,街上的行人却并没注意到他。
每每双方即将接触时,对方都会不自觉的错开身子,这一行为,甚至连错身的百姓自己都未察觉,自己为何会做出这般动作。
清辉一边脖子转动,不断打量汴安种种,其手指间有一枚铜钱不断翻滚,于指缝间游走。
老人的头颅上方有一副莲花冠,但要是仔细打量就会发现,这個道冠并未直接与其头发接触,而是保持一定距离悬浮在头顶。
仿若这位仙人境的重阳楼楼主,并没有资格戴这顶道冠。
清辉以真正出世仙人的眼光,就这么穿过大街小巷,穿过神色肃穆的人群,直至来到一栋占地极广,造型精美的楼阁前。
“仙丹阁。”
清辉眯着眼打量楼阁的匾额,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个白玉京旗下的建筑,“道尊亲自下令修建这种部门,所为何事?”
清辉只是喃喃几句,并没有去细想,一向信天命的他,认为道尊即是天命,所以他不敢去猜其想法,这是不敬。
脚步挪动,他几步来到仙丹阁门口,看着阁楼下单手撑着脑袋,发呆的散修,不由说道:“这“医”还真不能留。”
发呆的仙丹阁散修听到声音后,这才发现身前站着个老头,随后便如欧阳石那般,被老人一身仙气折服。
于是,散修赶忙站起身,行了个道门稽首:“见过这位道友...前辈。”
他硬生生将“道友”收回,变为“前辈”二字。
可这,并未讨到清辉的欢心,他语气冷漠:“你是这仙丹阁的丹修?”
“回前辈,是的。”
“那你还有个身份是什么?”
“啊?”
散修有些懵,自己还有什么身份?
“哼。”清辉摇头,“按道尊规定,仙丹阁的丹修,便自动纳入白玉京管辖,成为不记名弟子。”
散修闻言,自嘲一笑:“不怕前辈笑话,这名头也就平时拿来喝酒吹牛用用,高高在上的白玉京哪会记得我们这些小修士。”
“朽木。”
“我尊你一声前辈,可你这老人也不要如此咄咄逼人。”
散修有些恼了,对方的态度实在太过无理。
至于他为什么敢说这话?
这可是大乾京都,这可是汴安城,这可是那位半圣榜第四的超级大人物的老家,谁敢随意行凶?
清辉的耐心仿佛也用完了,他不再与对方废话,开始一一数列。
“身为白玉京弟子,知大乾情况不报,当杀。”
“身为仙丹阁丹修,被凡间之术断了资源,不思进取,反而整日游手好闲,当斩。”
“当杀,当斩之蝼蚁也。”
清辉的这当杀,当斩之言,让散修身上法力澎湃。
“你是何人,我如何生活还要你管?而且这“医术”确实有用,对方不来我这,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还敢在这汴安行凶不成?”
散修最后一句话是说给白须老人听的。
清辉却摇摇头:“自然敢行凶。”
“你!?”散修大喝,便想遁走,可身子仿若被空气压住一般,动弹不得,“你...”
后边这声“你”字已经开始透露出害怕。
“你虽是不守规矩的蝼蚁,然天道留一线,本楼主行事向来也留一线生机。”
清辉说完,将指间铜钱高高抛起,“正面生,背面死。”
“铛——”
铜钱掉在木桌上,然后不停旋转,速度越来越慢,不断摇晃。
散修额头开始溢出冷汗,他有种感觉,这面的老人说的是真的,对方的确敢在汴安杀人,只要铜钱是背面,他等下便会身死道消。
正!一定要是正啊!
“嗒嗒嗒——”
铜钱不再立起,开始变得扁平,上下摇晃,然后速率越来越慢,直至定在桌上一动不动。
铜钱上刻着祥云仙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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