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摸了摸自己身旁的柱子,心松了口气,冲着那邬氏隔空道谢:“谢姨娘!若非姨娘大义,只怕我这一辈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岁月要被我那混账老爹给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贾珍之死,他这个儿子不但没有任何悲伤情绪,反而是想要大笑,哈哈哈哈。
此刻,外面的贾政走进来,走过去脸色微露阴沉之色,而后才询问贾蓉:“你爷爷那边怎么说?莫非还要在城外玄修不成?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不肯回来,我只怕要亲自去那玄真观走一遭!”
贾蓉心中微苦,叹着:“我将此事通传给爷爷,他叫我明日派人去接他回京!”
贾政心结郁闷,不怎么高兴。
虽知贾敬将归,可贾敬到底玄修清净,很是不理会这宁国府的家务,只怕等这世袭罔替的爵位落到贾蓉身上后,又不知将来如何:
“你父亲的葬礼小心操持,莫要懈怠惫懒,惹人笑话。”
说着,就又看向贾蓉,询问关于贾珍葬礼的一些细节之处。
这豪门贵族的葬礼无论是规模还是排场可是不小,就算贾珍死的糊涂,一个家中小妾莫名其妙就杀了自家老爷,但该有的体面,也仍旧还会有的。
因为这不仅仅关系到宁国府的颜面,还关系到荣国府的颜面。
贾蓉连忙将各项事情的准备情况,报告给贾政听,明显是有准备。
贾政看贾蓉一眼,发现这看似糊涂的贾蓉,并非是传闻当中的那般不堪,至少从个人能力上来看,或许与家中老大贾赦之子贾琏不相上下,不由得脸色肃容。
他陡然间醒悟,这贾珍虽死,但观其子颇有能耐,或能成事,确有些真本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福祸相依,兴许这贾蓉能给宁国府带来一番新气象也不一定。
忽然,贾赦带着贾琏等人走进来,望着屋子里面正在谈话的贾政与贾蓉,似有所察。
贾赦看向了贾蓉,想到刚才的事,眼神带着一丝异样,就笑着说:“你们两个人可谈妥当了?外面一些同门旁支的亲眷都来了,正在外面等你们出去。”
说着,贾政与贾蓉也忙错愕,出去迎着前来拜访的亲戚,不久整个宁国府就支起白帆,搭起长棚,架灶台生火煮饭,预备着接下来的晚饭。
“这事蹊跷?之前也不曾听闻过那邬氏与贾珍有这么大的生死矛盾啊。”
“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可多了去了,更何况,这宁国府除了门口处的两座石头狮子是干净的之外,谁人能干净?”
“贾珍死了,那贾蓉能否撑起这个家业倒也难说。”
众亲戚们齐上宁国府吊唁贾珍,正在说着,就见贾政带着贾蓉众人出来迎客。
一时间,亲戚们纷纷站起身来,给贾政、贾赦行礼:“政老,赦老...”
于是,贾政等人忙与众人打过招呼,又命府中丫鬟给众人倒茶。
茶水清香,乃是上好顶级的洞庭碧螺春。
此茶香气沁人心脾,喝入口中,茶香渐渐弥漫,颇有一种滋味享受。
众人品茶,果觉茶香四溢,清香爽口。
贾蔷也喝了几口,就忍耐不住,问着坐在旁边的贾芸:“芸哥儿,这最近何处高就?我最近手中倒也有些生意缺人帮衬打理,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过来帮我?”
哪个少年不求富羡贵,这话一出,贾芸整个人就来了精神挺直腰板静听。
贾芸听了,看了下贾蔷,也知道最近贾蔷的风光。
他眼中一闪亮光,又有几分想法,面露期待:“我哪里有什么高就,最近只是混日子打杂,不成什么模样,富贵发达,我也想,要不,你带带我发财?”
“世人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你我都是同门同姓一家人,你而今大有前途,苟富贵,勿相忘。”
“若是蔷哥儿愿意提携我,我愿为蔷哥儿效力。”
此刻的贾芸得了机会,言语认真,语气诚恳。
贾蔷听了,连连点头,心下满意。
这贾芸果真是一个识时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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