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一盆冰水把火热的韩谨砚,浇个透心凉,满目的涟漪烟消云散。
画儿……怎么又是这副视他如蛇蝎一般,厌恶的眼神。
韩谨砚吃力的回道:“画儿?你……”
“韩谨砚,你只需告诉我,你韩家一这辈有几个男儿?”风染画眸子寒气涌动,重复问道。
难道画儿自初见时,对韩王府的敌意来自于堂支那几脉?
韩谨砚不假思索道:
“嫡支这一脉,仅我一人。堂支另有二脉,与我同辈之人合三名男儿,有比我年长一人,有比我略小几岁二人。”
“韩王请回吧,你我私心就此作罢。后会无期。”风染画冷声驱客。
韩谨砚:“……”
画儿主意正,意志坚定,此时不易与她争驳。
“东胡调了五万大军,我得即刻起程回边关,临去前,我想抱一抱既儿、灵儿吗?”韩谨砚神色哀伤,乞求。
风染画脱口就想回绝,可……东胡来犯,死伤的是普通百姓,翼州还需要他做镇。
“好!”
内室。
窗外的一团光,映在高大的男子身上,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一手抱起既儿,一手抱起灵儿,贴在胸口,低头凝视,静静的怵立。
柔和的寂静,美的像一副隽永的水墨画。
风染画歪着脑袋,这一瞬间如果说他不是孩儿们的父亲,无人相信吧。
在她未曾看到的正面,韩谨砚紧紧的抱着一双儿女,眼哐湿润。
许久,他轻轻的放下既儿、灵儿,转过身子望着风染画,澄澈而温柔,盛满了柔和:
“既儿稳重,灵儿活泼,甚好。”
离去前,韩谨砚郑正其事的抱拳勾背,向风染画行了一礼。
“谢谢你,画儿!”
远去的修长背影,身姿笔直,唇角始终带着些许苦涩的笑意,翻身上马,径直往城门外而去。
城门外正有数十列将士静静的等他。
秦乔乔约莫是知道韩谨砚走了,他前脚走,她后脚来,还偷偷摸摸的勾着背溜进正厅。
生怕隔壁院子,留下的暗影卫认出她。
嘿嘿,要是砚哥哥知道她前几日过来找风姐姐的麻烦,仔细剥了她的皮。
“我还从来没见过砚哥哥这幅样子,神情落寞,难过的样子。”秦乔乔塞了一块甜糕,认真的说。
娇憨的小脸颊,嘟嘟的像只可爱的苍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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