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极了。
月光照耀下,昔日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黄家宅院如今却是一片凄凄惨惨切切。
仆人们身穿粗布麻衣,腰束白布,昼夜不停地驻守在各自的岗位上,神情悲切。
黄府大厅,黄老爷的灵堂前,黄婉儿穿着丝绸白布及粗制麻衣,跪坐在一个大火盆前,神情凄凉与悲痛,双手机械般地做着烧冥纸的动作,整个人犹如失了魂一般。
文才一袭黑色的夜行衣,右手抓着一把桃木剑,背缚着一个又大又长的竹筒,胸前还带了一个古朴的八卦铜镜,在黄老爷的灵堂里晃来晃去,但眼睛却死死地紧盯着黄府大门口,神情充满戒备。
自从天色彻底变成黑幕之后,文才的脆弱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他时时刻刻都跟在黄婉儿身旁一丝一毫,丝毫也不敢懈怠。
让文才感到庆幸的是黄婉儿不哭也不闹,一直都守在灵堂前,静静地看着供桌上黄老爷的黑白照片,神情悲切,默不作声地烧着冥纸,倒是很安分。
黄婉儿长的很美,尤其是她如今这幅柔柔弱弱、凄凄惨惨的悲切神情,有一种江南水乡的柔弱美人姿态,让文才一见犹怜,二见倾心,让人忍不住产生了一种……将她狠狠地搂抱在怀里好好呵护、疼爱一番。
跟黄婉儿相处的这十个小时里,文才的心都酥了。
大火盆里的火光在跳跃着,燃烧地特别旺盛,滚滚热浪袭来,灼热让黄婉儿脸色有些发红。
文才一直在灵堂眼前晃来晃去的,而且还特别神经质的背了一个竹筒,实在是惹人心烦,黄婉儿忍不住开口劝道:“喂,你一夜都没睡,还是回去睡一会吧。”
“不行啊,我走了谁保护你啊。”文才向黄婉儿摆了摆手,语气特别大义凛然,一副舍我其谁的气势。
对于文才直勾勾色咪咪的盯着自己看的猥琐样子,黄婉儿的内心非常反感和鄙夷,但她表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淑女样子,神色悲切,看上去很呆萌地问道:“那……那你也不用总是背着一个竹筒啊?”
文才神色很是得意,从背后迅速抽出那条长长的竹筒,在黄婉儿面前晃了晃:“哦……你……你可别小看这个竹筒,这可是我精心设计的……不过,现在没用了……”
文才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钟表,指针指向了凌晨4点49分。
文才喃喃道:“天都快亮了,僵尸今晚应该不会来了……”
黄婉儿默默无语,精致的俏脸蛋上挂满了两道淡淡的泪痕,低着头,默默地烧着冥纸,没有再搭理文才。
文才闲着无聊,但一时又找不到话题跟黄婉儿聊天,手上抓着那个长长的竹筒,所以就将之拿来摆弄。
竹筒是空心的,文才拿在手上,将竹筒的在一头开口对准右眼,眯起左眼,将竹筒当成望远镜,视线透过竹筒的空心,偷窥着低着头默默烧纸的黄婉儿。
黄婉儿察觉到文才的小动作,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透过空心的竹筒,文才被黄婉儿狠狠吓了一大跳。
连忙手脚无措地将竹筒移开,转而去偷窥一旁的女仆……穿着白色丧服的女仆身材粗壮,腰如水桶精壮,有着一张皱巴巴的黄脸……文才的视线突然从俏丽惹人怜爱的黄婉儿转移到这个女仆身上,就像眼睛被污染了一般,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从任府的大门处传了过来。
文才被惊吓地狠了,恶向胆边生,感觉就像僵尸来了,他也不觉得怕了,双手柱着竹筒撑着地面,让自己颤抖的身子不注意瘫倒在地上。
身材矮小的他却感觉自己非常器宇轩昂,猛地站起身子,眼神凶狠地瞥向大门口处。
穿着一身黄色道袍,抓着一把桃木剑的林叔和穿着一袭夜行衣,背着一个大挎包的秋生并排冲大厅,师徒两人的脸色都非常严肃。
但当他们看到黄婉儿和文才都好端端的站在灵堂前,而且还用目瞪口呆的表情盯着闯进来的他们时,却是突然笑出了声来。
林叔重重的呼出了口气:“呼……总算赶到了,黄小姐,文才,你们没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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