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普祥听到此处,早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由心中恨怒,呼吸也跟着有些急促,发出轻微的喘息声。
“什么人?”姓董的老者一声大喝,抽出腰间的铜烟袋,反手朝后窗扣去,只见劲风一震,木窗突然爆炸开来,化作千万点杀人的利器,朝窗外的欧普祥激射而去。
欧普祥早有警觉,不敢怠慢,头向下一伏,侧身来个‘就地十八滚’,躲到廊柱后边,利落的拽出三支银镖,打向要窜窗而出的老者。
岂料老者并不怕暗算,飞身形跳出窗外,抡烟袋锅一捞,形成一股旋转的暗劲,将银镖尽数收入碗口大小的烟锅之中,紧接着,烟袋锅反旋,三支银镖好似经过加速,流星般反射而回,欧普祥急忙闪身躲过,‘当当当!’银镖全部没入廊柱之内,只留镖尾的红绸在激荡的劲风中飘舞。老者不肯罢休,双目露出摄人的精光,找准欧普祥的方位,合身扑去。
‘噗、噗、噗!’屋内之人把蜡烛吹灭,‘吱呀’一声,房门大开,‘咣当’声响起,就见有人从屋内扔出两把木凳,可奇怪的是,并没有像其他书中写的那样,跳出人来,而是反其道行之,由破窗中跃出两条身影,跟在老者身后,各拉刀剑,向欧普祥杀去。
眼看大烟锅就要砸中自己的左肩,并且烟锅好似生出无形的旋力,拉扯着自己,欧普祥情知厉害,却毫无怯意,冷哼一声,体内运转恩师所传的达摩老祖易筋经,轻易地化解开周围的束缚,手上折铁宝刀晃动,半空中似打了一道厉闪,不偏不倚的迎上烟袋锅。
“噹!”的一声雷响,两件兵器猛地撞在一起,人影乍合忽分,欧普祥倏地退后三步,横刀而立;董姓老者一个踉跄,虽然很快稳住身形,但脸上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您可是‘北奇’董浩天老前辈,果然功力深厚,小子得罪了!”话音未落,欧普祥便催出一股凛冽的刀气,画成一道半圆形的刀芒,向老者拦腰斩去。
董浩天将烟袋在嘴中猛嘬几口,就见烟丝无火自燃,把烟锅都烧的亮了起来,暴喝一声,烟袋锅反抖,磕在刀芒之上,燃烧的烟丝像轻灵的萤火虫,义无反顾的扑到月亮般的刀芒之上,将它吞噬干净,然后化作灰烬散去。
“普祥,我等了你整整一天,怎么现在才来?”线人张桐喊道。
“小兄弟,我们不知是你,别动手,有话慢慢讲。”中年文士柔声道。两人边说边快速接近。
“你们的对话我都已听清,还想欺瞒我到几时?”欧普祥一声低吼,两眼寒光闪动,硬架住董浩天罩头而来的烟袋,施展出贴身肉搏之术,只见两道人影围着廊柱此追彼逐,缠作一团,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嗖!’‘嗖!’,屋顶上飞出两片房瓦,直取张桐和中年文士。
‘啪!’‘啪!’,房瓦被二人各执刀剑击落在地面。
他二人心知不好,停步观瞧,就见一僧一俗来在近前,也不说话,拦住去路,各找对手,拽兵刃就打。
况普天金刀竖劈,中年文士挺剑疾横,眼看就要碰在一起时,忽得刀身翻转,刀背朝剑刃磕去,中年文士看对方架势,气力必是不凡,便闪步欺身,长剑回挑,斜刺他的左肩,况普天见对手不敢硬接,正合心意,来了个‘一力降十会’,金刀顺势侧封,中年文士长剑收转,退出一步。
况普天得理不饶人,进步紧逼,将金刀舞得虎虎生风,频频向对手发动攻击。可中年文士,在况普天连绵不绝的刀光中,紧守身边三尺方寸之地,凭着近乎鬼魅般的步法,斗得游刃有余。
忽见他手上剑招一变,不觉慢了几分,每一剑的落点,也似不以攻击为目的,但却像蜘蛛吐丝般,结成片片剑网,使得况普天的进攻,毫不着力。
这实在是对付况普天最高明的策略,要知道凡是大开大阖的进攻,最为耗损真气,如果中年文士能把眼前的战况延长下去,那到况普天力竭时,就是他反守为攻,赢得胜利的一刻。
当然,也需要他能等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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