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机关 (2-1)

我按小兰的指示打开密道，随着一阵“卡啦啦”的铁锁机关响动，脚下的一处铁闸门横着拉开了，那情形就像终结者2里施瓦辛格拉开的那个存放枪支的地窖。

“哈！我说昨天我醒来的时候，浮梦楼怎么人去楼空，难不成所有人都是在这地窖里了？”

“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咯！那你记不记得更早点的事？”小兰背起墨羽的一只胳膊，脸也不瞧我，硬生生地说。

我瞬间好像想起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心跳加速，浑身发热，一时间局促不安。只好就着小兰的劲儿，架起墨羽的另一条胳膊，顺着密道的石阶往下走，边走边琢磨：“果然越漂亮的女人心越狠，心越狠的女人越知道你想什么不想什么。见得男人多了，我在她心中的地位可能还不如一只臭虫。看对她的墨羽上心的，再看看对我，真是冷言冷颜冷眼。”不过我这么想过之后又觉得自己可笑，本来自己就是一要饭的，机缘巧合跟人家相处总共不到24小时，怎么能比得上人家常年的相好儿?何况墨羽的本事比我大，人格魅力比我好，别说小兰这种姑娘看不上我，就算在寻常大街上，也没有哪个姑娘会喜欢一个臭要饭的呀！正相反，墨羽这种人，要本事有本事，要差事有差事，连那个什么力山堂的人都要给他个面子，唉，世界真不公平啊！老神仙啊老神仙，你把你的拐杖给我就是要羞辱我么？

“这里湿气很重，你留点神，别在那溜号儿，小心你的脚下。”

我这才发觉，小兰其实也是关心我的。

“打仗你就开溜，照顾伤员你也不用心，你要是把我们三个都带摔了，别说我踢烂你的屁股！”

“喂，你要讲理好不好，好歹也是有我帮助你才走到这吧，那我现在放他下来，你自己走，我也算尽了我的情分，前面路也应该不远，不多打搅了，你俩走吧！”

本来就没吃饭，没吃饭就愿意发脾气，再加上小兰三番五次地打击到我脆弱的小心肝儿，我彻底的愤怒了，不再对这个女人抱有什么幻想，毕竟出去吃饭重要。而说到吃，我才想起来自己也是个伤员，因为昨晚分明吸了血魔喷出的毒气，当时还觉得五脏六腑上下翻涌，现在为什么毫无感觉呢？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墨羽身上毫无半点伤痕，反倒是我这个受伤的要来背着他?去见薛神医的不应该是我么！哎呀，医生，我肚子疼啊，我胃疼，我饿，我想吃饭……

我停下脚步，小兰也停下脚步。其实我是想回到地面上去的，但是当我扭头看见小兰侧脸的时候，我发现泪水正从她的面颊滑落。

“嗯……咳咳，抱歉，我中了毒物，现在嗓子不太好，咳，咱们还有多远了？”

“……不远了，不过前面就到地下，你旁边有个火把，你把它转一下，咱们头上的机关就会自动重新关闭。你要走便走，下去了再出去可就不容易了。”小兰用另一只手揉揉眼睛，淡淡地说。

“呃……还是再走一段吧，我怕你俩出什么差错。”

我和小兰再没有多交流什么，只是一直向密道深处走下去，脚下的石阶布满了青苔，又湿又滑，背着墨羽，真的一不小心就会摔倒，而下边一时间又黑咕隆咚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另一只手摸索着墙面，试图寻找小兰提到的火把。整个密道幽暗而又潮湿，水从石壁上渗出来，在看不见的地方低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回音，它们同此时的我们仨一样，在寂静幽密的瞬息中或晕厥或行进，体会着各自不同的故事。

我依着小兰的指点摸到了那只火把。

“在这，我摸到了。”

“把它顺时针旋转90度。”

我用力拧动那根火把，听见了铁链和齿轮相互作用的声音，随后头上传来“轰”的一声响，那是上边机关门重新关上而产生的回音。

在我们左右两边分别亮起了五根火把，照亮了我们周围的一块区域。这是一个大致五个人宽的石道，不仅狭窄，而且周围没有任何遮蔽物。两旁开凿了无数个小孔，借着昏暗的光，我把脸贴在小孔上看了看，猛然精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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