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摩斯这番话说出来,整个剧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然后就是一片喧闹!人们被这种突然出现的意外转折激起了浓厚的兴趣,欢笑、议论、大声呼喝……虽然场中观众基本都是各个城邦王国的贵族、祭祀、智者哲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贵宾,但一万两千人太多了,其中总有好事者。而赛场求婚,最出名的虔诚者爱上了最著名的无信者之女,这样的噱头,即便是有修养的人也忍不住要八卦一番。
站在反方辩论席上的西绪福斯面对卡德摩斯这番举动,懵了一瞬,心中立即升起怒意。他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冲动狂妄的中年人了,整场比赛卡德摩斯与他针锋相对,他都没有生气或者不满的情绪,反而觉得这个年轻人在这么激烈的辩论中还能保持一贯的礼貌与谦逊,这修养比自己年轻时可是强太多了……
结果,眼看一场高水平的辩论赛就要完美收官,总结陈词阶段,这个礼貌谦逊的年轻人,竟然玩这一出?!赛场求婚,你是活在三流爱情诗歌里面的王子么?!
要是换做以前,西绪福斯怕是直接破口大骂都有可能。弄这样一个噱头就想让我把女儿嫁给你,做梦呢么?我的女儿难道是那些沉迷于王子公主爱情故事的绣花枕头么?!
可现在毕竟是自己主场的辩论大会,压轴辩论赛,全希腊的贵客都在看着。这帮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对这样的噱头喜闻乐见,再怎么,也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对卡德摩斯甩脸色。
于是他压了压胸中怒气,冷淡地说道:“卡德摩斯王子,你先起来。这样的场合,你这种举动,实在不妥。你破坏了一场高水平的辩论比赛,而我又怎么可能在一场比赛中将爱女的终生大事草草决定?所以,请你立即停止这样的行为,不要让我们之前三个水钟时的精彩表现,变成一场闹剧!”
卡德摩斯听了这话,倒没有坚持,痛快地站起身来,微微鞠躬道:“抱歉,尊贵的西绪福斯王,请原谅我的唐突。我并不奢求您现在就回复我的请求,我只是想在全希腊的贵客面前坦承我的心意:我的心已经属于娜芙普利都公主,任何人,包括任何神明,都不能令我改变!”
卡德摩斯的话激起了满场的欢呼,人们都把他这句话当成了煽情的表白。不过西绪福斯听来,倒有些意外。他感觉卡德摩斯似乎话里有话,而不是故意做个噱头,挑起观众的热情胁迫他答应婚事。
虽然不明白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卡德摩斯没有死缠烂打,他的怒气好歹平息了些,就要示意裁判继续比赛。
可是他跟卡德摩斯打算翻过这一页,全场观众却不干了。有好事的还在呼喝,让西绪福斯亮明态度,这婚事他究竟答应还是不答应。
西绪福斯只好平息众议:“诸位贵客,请见谅,这样的婚姻大事,实在不是仓促之间能决定的……”
可是好事者并不消停:“西绪福斯王,您就应了吧,这是一桩良配啊!”
“对啊!应了这桩婚事,比赛结束,直接开婚宴,咱们全希腊的国王英雄为两位新人庆贺,那是怎样的美事啊!”
“西绪福斯王,现在全希腊最尊贵的客人都在科林斯,没有比这更盛大的阵容了!您今天不答应,等我们回去,可就不一定能再来了啊!”
……
西绪福斯继续平息众议:“这毕竟是我女儿的婚姻,没问过我女儿的意思,我怎么能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好事者继续拱火:“那就问问公主的意思!”
“公主也在场吧?”
“公主,王子向你求婚了,你答不答应啊?”
“公主坐在哪儿?”
“公主在上面的包厢里吧……”
全场观众的目光顿时集中到裁判席后面二楼的一间包厢里,那正是娜芙普利都公主的专用包厢。
包厢有着巨大的落地窗,非常敞亮,方便客人观看舞台的表演,所以外面也能清楚地看到包厢里的情况。
但这时所有人都看到,包厢里空空如也,娜芙普利都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只剩一张椅子摆在落地窗前。
“公主没来?”
“公主来了,刚才还看到她在里面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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