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和风细雨不绝,江南大地正是回暖之时。
庐州城盘踞于江南之中,地处长江之北,是“江淮首郡,吴楚要冲”。
坐落于庐州城南的一座大庄园内,此时正是热闹非凡。十来个少年簇拥在一起,围绕着一块长约三丈,高约七尺的长方石台大声呼和欢腾。
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热汗淋漓,却目光投入,不敢瞬移,唯恐错过这一场深得的比斗。
石台之上,两个少年你来我往,互相出招拆解,争斗十分激烈。两人都是运剑极快,远远看去,但见剑光森森,令人眼花缭乱。
石台东首方向一处高台上,坐了几个中年人,个个面目庄严,威势迫人,正是负责这一次比武大考的长老们。
神剑门是江南有名的大派,门内武风极盛,审查弟子十分严格,每三个月便要主持一次比武大考,来检验门下弟子们的习武情况,表现最差的几位会被逐出门外,而表现优异者则有机会进入内堂,观览门内武学典籍,甚至可以得到长老们的栽培,从而成为内室弟子。
相比较起普通的外门弟子,内室弟子方能接触到神剑门的上乘武学。神剑门下号称八百弟子,能成为内室弟子的却不过十几人而已。而当代门主座下也仅仅只有三个弟子,可见选拔之难,要求之严。
此时的石台之上,两人的交锋已然到了分胜负的时候了,左侧一个身形高大的紫衫少年手中长剑招招紧逼,剑招华丽流畅,已然将对手逼得手忙脚乱,难以为继。
右侧被逼得颓势难返的少年满脸是汗,手中剑也舞得甚急,却始终只能居于守势,难有一招反攻。
台下众人见两人斗得凶狠,但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虽说那紫衣少年此刻占尽了上风,但比武较计从来就没有十拿九稳之事,尤其是两人师出同门,彼此熟悉,只要稍微抓到一点破绽,便足以乘势反击,转败为胜也实属寻常。
这里是神剑门最大的演武台,四周并无杂树遮阴。此刻正值中午,阳光炽烈,但场上的众人都目光灼灼,只是关注着战局,对于逼人的酷热并不留意。
唯独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少年,他的眉头紧皱,手不住的扇来扇去,似乎想要将这恼人的热意驱除,结果却更添几分烦躁。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魁伟的少年,一袭黑衫,面目冷峻,此刻也同样在注视着台上两人的比斗。
他的神情微冷,嘴角间却似乎带着几分不屑,又像是冷笑,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两人并排站在一块,青衫少年明显低了他半个头。
“公子,这两人武功比起你差远了,有什么好看的!”
黑衫少年道:“你懂什么,此二人剑出同门,却攻守迥异,明明用的是同一套剑法,却一个激进大胆,另一个绵密灵动,可见此二人都已经将这套剑法融入了自己的理解,单单这一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所差的也只是更深一层的内息修为,倘若他们可以学到神剑门上乘武学心法,以配合各自的剑招,假以时日,必又是我神剑门中的精英弟子。”
那青衫少年扁扁嘴,不以为然道:“他们再厉害,还能比得过内室弟子?”
黑衣少年转过头来看着青衫少年,目光锋利,只看得青衫少年心里发毛,口中不敢再说。
“虽然说你是我的剑奴,但你自问能是此二人的对手吗?”
青衫少年连忙摇头,陪笑道:“公子说笑了,小人虽也略通武艺,怎好与门中弟子比高比低。”
黑衣公子嘿的一声冷笑,道:“林肃,收起你那副虚伪的嘴脸吧,你心里肯定很不以为然吧,你压根就不觉得这两人能是你的对手,是不是?”
林肃听到黑衣公子训斥,默然无语,只是低头看着地面,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他是神剑门的剑奴,即使练有再好的武功,也都是主人传授,再狂傲的性子在主人面前都只得藏着。
一主一仆就这么站着,半晌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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