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天下不管谁与徐元直对垒都要寝食不安,生怕自己身后生乱。
之后每逢大战,众人互相猜疑,不能一起前进,这仗还怎么打啊!
沮授踌躇了片刻道:
“吕布和麹义固守不出,我军急切难下。
用不了多久东武阳失陷之事我军中皆知,若是不退,只怕影响军心。
伯逢、子善还在东阿鏖战,不明消息,依着子善的性子,粮草用尽未必能查,若是如之前易京之败一般,只怕不妙。”
之前麹义的易京之战前早早就粮草不支,袁绍让他赶紧撤退算了,可麹义性格骄傲,总是觉得粮草耗尽之前一定能攻破易京,于是冒险猛攻,最后粮草完全耗尽,这才被公孙瓒反击打的几乎全军覆没。
沮授劝袁绍千万要吸取教训,这本来是好意,可郭图又伺机钻出来,阴恻恻地道:
“监军,你这是什么意思?袁将军用兵岂能与麹义一般?
之前我军已经打的吕布、麹义生乱,现在正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
将军,咱们现在应该一齐向前,定能斩此二人!
监军若是不敢出战,不如将兵马与我,我愿领军出战,定不让将军失望!”
“一派胡言!”
沮授统帅内外权势无两,之前没有大事的时候稍微忍耐一下郭图的阴阳就算了,现在分明是袁绍军成败之时,郭图居然还敢跟自己争权,沮授猛地生出杀心,想要将郭图当场格杀。
曹昂凝视着郭图,心道汝弟郭嘉害惨了我父,尔又来祸害我伯父,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他是外人,终究不好发作,只能靠袁绍定夺。
袁绍沉吟片刻道:
“公则既然信心十足,我就与你一军。
定要给我擒了吕布并麹义二贼。”
郭图大喜过望。
这还是他第一次争取到单独领军作战之权,还是从沮授的手中夺过来!
看来随着麹义的叛变,袁绍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也意识到沮授的权力太大以后可能是个巨大的威胁,而且击败公孙瓒之后又要向南,袁绍需要拉拢更多的河南豪族为己用。
颍川出身的郭图显然是個最好的选择,之后再招募辛评等人,他们将成为制衡河北豪族的利刃!
想到这,郭图愈发欢喜,他得意洋洋地瞥了沮授一眼,拜别袁绍,径自阔步离开军帐,沮授脸色铁青没有说话,曹昂实在忍不住道:
“伯父,郭图实乃小人,不足信。
吕布脾气暴躁反复无常,素与陈宫不睦,徐元直能让吕布和陈宫二人化解恩怨,足见其手段不凡。
吕布、麹义之前虽然战败,可兵马未损,根基尚在,若是……”
袁绍摆了摆手,平静地制止了曹昂的碎碎念。
他微笑着道:
“我知麹义多年,此人天生暴躁,除非他亲自领军,否则莪都压不住他。
徐元直若是在他身侧我还有点畏惧,现在徐元直还在泰山,谁能压住此人暴躁的脾气?
我不信!”
·
郭图得到袁绍的命令,已经迫不及待向顿丘发动进攻。
吕布一世英雄,麹义也是名将,如果能斩杀此二人,那我郭图的名号一定响彻四野。
哼,这么好的机会沮授居然还推三阻四,那就别怪我了,机会还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啊。
袁绍军前军五千,素来都是由沮授统帅,沮授战法一贯是先观察敌军所在,之后根据敌军的部署采取行动。
这样的方法虽然稳妥,但因为通讯不畅,来回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郭图根本懒得理会,他认定只要开始猛攻,麹义稍稍遭到失败一定就会开始抱怨,之后必能取胜。
沮授之前已经赶制好了攻城器械,郭图毫不犹豫,直接将所有的冲车、云梯全部投入战场,前军五千潮水一般猛攻顿丘北、东两侧,为了防止麹义的用硬弩反击,沮授之前还准备了大量的投石机,郭图直接老实不客气地把投石机都推到最靠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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