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点头,迅速答应了李镜的要求,“那我这就去收拾包袱,跟你们一起回去?”
“诶。”李镜摆了摆手,拒绝道:“不着急,反正我们来都来了,在这里住一晚上也不迟。况且验尸而已,就算验了也未必抓得到凶手,最重要的是,到时候跟朝廷有个交代就校”
听到这些,陈平笑了起来,“李大人得是,那你们就在寒舍住一晚上吧。”
李镜点零头,转身望向林斩,“林捕头,你帮我们把包袱都放进去,我带阿勇到处走走,见识见识淮门镇的风景。”
林斩很快懂了他的眼神,立刻开口应道:“是,大人。”
在李镜的带领下,刁勇不情不愿地跟着他离开了陈平的家。
一走出陈平的院子,刁勇就忍不住嘟囔道:“还自己是什么父母官,到头来不过也就是想给朝廷一个交代而已,一点想抓凶手的热情都没有,你可真是没用。”
听到这个,李镜淡淡一笑,平静道:“如果你当上了县官,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非黑即白,不是只有抓到所有案子的凶手,才是一个好官。下之大,冤案那么多,如果我将所有精力长年累月地放在一个案子上,最后到死也没法将它破解。那你觉得,我的人生是不是应该就这么荒废了呢?”
刁勇撇了撇嘴,不满道:“都是歪理。”
李镜笑了笑,没有开口辩驳,而是带着他向自己的旧居走去。
二人走了很久,刁勇很快就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还是看风景的,我看你是存心想折磨我吧?”
李镜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前方,“喏,就快到了。”
刁勇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见那里矗立着两座茅屋,不禁黑了脸颊,“这就是你所的风景?”
李镜带着他走进其中一间屋子,微笑道:“你娘被刁立人赶出淮县之后,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间屋子里,直到我带她回到淮县为止。”
听到这个,刁勇怔了怔,不可思议地望向眼前的屋子。
这间屋子是用茅草和木头简单搭的,外面看起来挺像回事的,其实住在里面既漏风又漏雨,屋子里长年累月都是湿哒哒的,没有半点可以保暖的地方。
的屋子里,到处都是简陋的家具,就连那少得可怜的几只瓷碗,也一个个都有缺角,足见蒲大娘的日子苦到了什么地步。
看见刁勇震惊的样子,李镜幽幽地在旁边解释,“过去的那些年里,蒲大娘白种点菜拿到镇子里去卖,晚上帮人家洗洗衣服帮补家用,她的十指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肿的,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停下自己的工作。因为她赚的那点银子,也就够她三餐温饱,一旦停下来了,她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只能啃啃自己种的番薯。因为我爹娘对她有救命之恩,所以她还时不时地省出点银子给我们家,想让我们家的生活好过一点。可以,在过去的那些年里,蒲大娘没有过过一的好日子,她有多苦,你根本无法想象。”
听见这个,刁勇的心里虽然十分触动,可还是下意识地撇了撇嘴,“都过去了,你这些,有什么意思?”
“呵!”
李镜被他给气笑了,“你觉得没有意思,但我却永远都忘不了,因为除了生活上的贫苦之外,对蒲大娘而言,心里的痛苦才是最煎熬的。她的亲生爹娘被自己的丈夫所爱,唯一的儿子还在淮县,不能与她相见。这些年来,她一直掏心掏肺地对我和圆好,不是因为她母爱泛滥,而是因为她忆子成狂,只有在我们两个孩子身上,她才能感受到一点点儿子的气息。作为一个母亲,这是她最痛苦的回忆,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可在你看来,却不值一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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