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满文婷来了兴趣,“不知屈大人心里有什么不满?”
李镜向满文婷勾了勾手指,对方配合地把耳朵凑了过去,“众所周知,屈大人跟刁立人是多年老友,这次刁、丰两家的案子,刁立人在公堂上一点面子都不给屈大人,即便是再好的朋友,屈大人的心里也难免会有个疙瘩。”
李镜的坦白让满文婷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对方最多点拨她两句,不会把话给挑明了,结果没想到他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啪啪啪地把话全都给倒出来了,这让她想对李镜设防都难。
“李师爷的意思是,屈大人开始对刁家不满,甚至想跟刁家决裂?”
李镜挑眉,朝满文婷摆了摆手,“我可没这么说,这全是你自己猜的。”
满文婷笑了起来,瞬间明白了李镜的意思,“李师爷放心,这全都是我自己的揣测,与李师爷无关。”
屈庭既然对刁家不满,又怎会把自己要再捞一笔的事情告诉刁立人?
看来,是刁立人知道屈庭对他心存忌惮,所以反过来想将他一军,顺便再把他们这些人也拉下水。
这姓刁的,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看见满文婷深沉的双眸,李镜主动问道:“满小姐在想什么?”
满文婷回过神来,本可以避开李镜的问题,但见他两眼真挚,不像是奸滑之徒,不知不觉中就说了真话,“我在想,若是屈大人想对付刁家的话,不知有几分胜算?”
李镜一怔,同样对满文婷的直白感到意外,他还以为自己要跟满家周旋很长一段时间,对方才有可能松口,想不到这么快就透露了倒戈的意思,看来昨天那场寿宴,似乎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李镜迅速掩下自己心头的猜测,朝满文婷微微一笑,“有多少胜算在下无法保证,在下只知道,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就算刁家有金山银山,也敌不过衙门的兵马。”
满文婷微微点头,她很认同李镜的说法,刁立人现在不过是仗着屈庭对他没有防备,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引马贼入淮县。
倘若屈庭有了防备呢?
以衙门的兵马,难道还打不过一帮乌合之众吗?
如果屈庭能趁机将刁家一网打尽,那他们满家的困局就能解了。
这样想着,满文婷抬眸望向李镜,主动道:“李师爷,我这里有个关于刁家的消息想卖给你,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哦?”
李镜愈发意外,他怎么觉得好像是满文婷一直在推着他走,而不是他在试探满文婷?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那么谁做主导的那一个,显然也已经不算重要了。
因此,李镜很快挂上笑容,回答道:“有兴趣,我当然有兴趣啦!只是不知道满小姐的交换条件是什么,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我都很愿意帮你。”
听到这个,满文婷苦笑起来,直言道:“还能有什么条件?我们满家跟刁家打交道这么久,如今跟他们撇清关系,求的不过是‘自保’二字。希望在刁家垮台之后,屈大人能放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满家酒庄继续在淮县立足。”
满文婷把事情说得如此严重,李镜很快意识到了当中的不对,“到底是什么秘密,竟将满小姐吓成这样?”
满文婷略一犹豫,还是开口坦白,“刁立人想杀屈大人。”
“什么?!”
李镜猛地站起了身子。
他不是关心屈庭的死活,只不过屈庭现在是他最大的靠山,在他没办法取而代之之前,他必须保证屈庭的安危。
“刁立人疯了吗?行刺朝廷命官,可是要诛九族的!”
满文婷苦笑起来,直言道:“他若不是疯了,我又怎么会吓成这样?一直以来,我们满家虽然与他同流合污,但最多也就是贿赂一下朝廷命官而已,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们满家从来不做。倘若这次我们受他钳制,跟他一起将屈大人杀害,那我们跟土匪又有什么区别?”
李镜微微点头,赞同道:“不错,刁家这条贼船,你们一旦上了,以后就很难下来。只有明哲保身,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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