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哗哗哗搓麻将的声音,那女人狠狠吸了一口痰,吐在了地上:“你找谁啊?”声音有些不耐烦。
“那个,我们是包工头介绍来的,想买电击棒。”
“小的300,大的800,电力最大的1000!”
“我要跟电力最猛的!”多多毫不犹豫。
“罗家湾小桥头旧轮胎回收厂,自己过来拿,只收现金。”
“好!好!我们等下就过来……”
“嘟……嘟……”没等多多说完,那个女人就把电话挂了。
多多去ATM取了2000块钱。三人打车半小时到了那旧轮胎回收厂。这地方好找,门前堆了好大一堆旧轮胎,高得只剩下中间一条路刚好可以容得下小车开进去。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橡胶味。多多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亚索艾瑞莉娅二人紧跟其后。
穿过废旧论坛堆成的小山,一幢旧楼出现在三人面前,那楼修在河床上,底下一层由几根柱子撑着,柱子直抵河水,人在二楼住着,就这么简单的两层。原先白色的墙面上已经让雨水冲得全是黑纹,也没人照料。房子里倒是挺热闹,隔很远就能听见打麻将的声音,桌子都排到了屋外,四个男人在沿着屋顶搭建出来的小棚下围成一桌,嘴里叼着点燃的烟,脖子里三三两两的大金链子,手上戴着一些叫不出的名的珠子,油光蹭亮,而地上全是烟头果皮。
尽管多多见识过了很多狼狈不堪的大学生宿舍,但看见了这般景象心里仍忍不住有点发毛,想尽快买了东西离开。
“我来买个电击棒!”多多朝距离他最近的光头男人喊了一句。那男人抬头看了多多三秒,然后用头朝屋内示意了一下。三人朝屋里走进去,一直走到最里面那间,多多才看见了那个接电话的女人,屋里就她一个女人。
那女人染黄的头发根上已经长出了很多黑发,应该很久没去染了,脸倒保养的挺白,只是眼睛周围的皱纹已经出卖了她的年龄,耳朵上两颗珍珠耳环挺干净,看上去却挺俗。
见有人走进来,那女人站了起来,有人顶替了她打麻将的位置。接着女人朝旁边喊了一句:“老田!”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也走了过来。此时那女人已经走到了多多面前:“拿货?”
“我买电击棒,给你打过电话的!”多多说话的声音在嘈杂声里显得有些小,音调有点高。
“进来吧!”那个叫老田的男人开口了,和那女人把多多三人带进了旁边的一个屋子里。那屋子里黑灯瞎火,微弱的灯光下看出里面摆了很多箱子,只留下一条小道容许一个人经过,穿过那小道以后里面似乎宽敞一些。那男人斜着身子走了进去,女人停下,多多三人跟着停了下来。
突然里面那个男人骂了起来:“草XX的,又吸,这是拿来卖的,不是让你吸的!”说完之后里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沉默了一会儿,多多低着头,他第一反应是里面有人在吸白粉,十有八九,错不了。那女人烟停在了手里,盯着多多看,看多多有什么反应。屋外打麻将的声音似乎小了许多,然后又突然恢复了方才的嘈杂。
多多心里有点紧张,干咳了一声以后抬起头扫了一眼那个女人。那女人隔着多多把烟头弹到了屋外,嘴里喊道:“老田你快点,电力最大的!”
不一会儿老田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出来了,里面应该是多多要的电击棒。多多抬头扫了一眼老田,老田脸上有些不耐烦。多多伸手去掏钱包,老田把那盒子递给多多,嘴里念到:“小孩子家,少玩这东西,不安全,能电死人的!”
多多一只手拿着钱包,另一只手接过电击棒,挺沉的,接过之后立马转交给了身后的亚索。多多数了1000元递给老田。老田拿过钱,没数,嘴里冷漠地说道:“2000块!还差1000!”
“什么!”多多叫了出来,眼睛瞪得老圆,“不是说好的1000块吗?怎么变2000了?”说着眼睛就看向那个女人。那女人扭过头往外面走去,边走边说:“你跟他买的,又不是跟我买的。”说完以后斜斜地倚在门口,拦住了多多三人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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