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没有继续回答老道的话,上山的路不算漫长,也就一个多时辰而已。
这一个时辰对小道士来说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武当派门口,赤松子早已经带着一群分量足够的老道等候小道士云阳归来,以前,看到赤松子小道士总会有丝喜欢,现在,看到赤松子心中有一丝排斥,自己已经不是小孩总是要逼着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他不想去做未来掌门,只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为何总是要用江湖道义,门派生死存亡来说事!
赤松子笑呵呵的过来摸着云阳的脑袋,能感觉到云阳有明显的闪躲迹象,赤松子脸色轻轻一变,身后那些老道跟了上来,赤松子脸上又布满笑容。
不管是对是错,云阳都必须要接受上代掌门实力灌顶,整个武当三万弟子中没有谁比云阳更合适。
云阳被簇拥着走进武当大门,过了道场,来到道士居住的地方,回到自己的房中,其他的老道已经散去,赤松子简单交代疯子老道几句,就去打理一些事情。
看着闷闷不乐的云阳,疯子老道出言安慰道:“小云阳啊,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别人求都求不来哦,就好好珍惜吧!”
云阳不是不想变强,对于三年就能变为强者,他心中很是期望,只不过,他不想做武当未来的掌门,不想被拘束,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人未老,却叹出口老气来,疯子老道看一眼云阳,摇头想道:自己何尝不是身不由己,自己若不是武当的长老,早就可以和心爱的女人游荡尘世,武当长老的身份给自己加了把枷锁,紧紧的拴着自己,没能见心爱的女人最后一面,只能每年清明去她的孤坟前诉说情殇,没有她,酒就是自己的全部。
房间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云阳抬头看着疯子老道,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疯子老道,他身上的忧伤在影响着云阳的心情,回想起与王不二的分别,云阳居然哭了起来,云阳便不是所有人中想象的那么坚强。
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只是他自己不承认罢了!
云阳止住哭声,盯着呜咽的疯子老道,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哭?”
疯子老道举起手臂拿袖子擦干眼角的泪,没好气的瞪云阳一眼,道:“什么哭不哭的,我这是眼睛进沙子了,揉揉就好了!”
云阳说出一句与他年龄不符合的话:“可惜沙子陷得太深,永远也揉不出来了!”
疯子老道没有说话,云阳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发呆,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天锤山下,青玄天三人结伴而行,青玄天早就听闻天锤山上住着一个天锤老人,是春秋战国时期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后人,铸剑术尽得祖上真传,一生从未出手帮人铸剑,除了剑,什么武器他都帮别人铸,许多老朋友曾问他为何不铸剑,只要他肯出手,世间肯定会多一把神剑,天锤老人只是对老朋友们微笑的摇头,没有说个原因出来。
天锤老人一生未娶妻,门下有一个外姓弟子,名为慕容离离,天锤老人把除铸剑术外的本领全部教给外姓徒弟,慕容离离也算为天锤老人争一口气,年仅三十,就已经是铸炼大师,五年前,天锤老人封炉,所有的铸炼事宜都交到慕容离离手中,手艺精湛,本领超群的慕容离离很快就在江湖中赢得好口碑,好称赞。
五年来,慕容离离兢兢业业,一番心思放在铸炼上,铸炼之术越来越高朝,有人曾说终有一天他会超越天锤老人,徒弟有如此成就,作为师父的脸上有光,天锤老人觉得自己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收了这么一个弟子。
上山的路有点远,扬长的小道有些陡峭,青玄天的目光一直盯着一个肩上扛六尺锈铁棍的人,那人三十来岁,两颗大眼珠上面长着两搓向外翘起的浓厚眉毛,阳光照得他脸色通红,满身的汗水打湿灰色衣袍紧贴着他的的皮肤,露出一块块强壮有力的肌肉,他的步子不慢也不算快,眼睛一直盯着脚下的路,也不四处张望,公子哥见青玄天一直扭头去看,便好奇的问道:“看什么?”
青玄天摇摇头,笑道:“没什么,一个有趣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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