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更多的证据与文献被发掘而出,我发现他们的技术可能在某个阶段经历了突然的而令人不安的跃进—《智慧大典》中,被称为“星黯纪元”后的那部分法术研究记录,更是让我心中某个可怕的念头开始生根发芽—或许我们在不经意间,找到了黑暗众圣们最深邃的那部分真相?
—《荣光的残片》作者卡卡林-巴普洛夫关于发掘记录白银精灵法术研究历程的《智慧大典》的记录。以上的部分遵照本人的嘱托,在他失踪于对黑暗山脉的一次冒进的探险后,整整十六年后才被公开。
在布洛克人村庄曾经用于祭祀,但荒废已久的广场上,膏油仪式如期在太阳撒下金色光华的傍晚举行
死者的身上被涂上某种特制的,带有阳光下晒干的稻草一般香味的油膏,被整齐的摆放在一个个圆形的木柴堆上—亚恩海姆的人民,曾经是崇拜太阳与自然的一族,但面对着忙碌而舒适的定居生活的打磨,绝大部分的传统习俗就如同初阳下的冰雪一般—如今,仅有南部传统习俗人骑士家族出身,曾经与侍奉太阳的祭司一族有关之人的后代,还在毫无意义的,坚守着最后的壁垒—
老佣兵德拉捧着装满金色油膏的银碗,正在一丝不苟的在一具面目血肉模糊的年轻尸体的肘部,刻画着象征将在死后侍奉太阳左右的云纹—身为一名王国秘密骑士,经历过十一年不得不与书卷为伴的生活的他,早就了解到他们曾经崇拜的太阳之神,不过是游牧民为自己麻木虚弱的精神所设立的土偶的事实—但丧葬的习俗,与其说是为了终将归于“无”的死者,更多的是对于生者的慰籍—
当太阳降下,启明星孤独的身影再次显现时,佣兵们就将点燃环绕着尸体的,浸透了油的草叶与木柴,并在小心收好燃尽的遗骸后,在中央的空地树起巨大的篝火堆,并召开一场盛大的,充满美酒与肥肉的宴会—死亡不仅是逝者的终点,也象征着生者将开启全新的轮回,为此,值得举杯相庆,喝到夜幕彻底降下,人们都酩酊大醉—
如果在故乡的南部小镇,这无疑是理所应当将要发生得事情。但且不说大部分同伴还在等着与正规军进行俘虏的交接,在大部分土著还保持着谨慎而警惕的关闭了门户的时刻,实在不合适进行如此毫无防备的欢庆—更何况村中守旧派的长老与忠于他们的少数武士还不知所踪—据那位小个子的骑士女士所讲,那些彩绘更为密集和恐怖的家伙,有着以生命力量为交换,短暂增强身体素质的危险能力。这很可能就是在数百年前得战争记录中所提及的,所谓“秘密之神的祝福”—即便在举行如此之郑重仪式的当下,也有老德拉手持双刃巨斧的二子,“野猪皮”亨克-德拉,率领着一群自告奋勇的年轻佣兵,全副武装的,以警惕的目光环顾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完成了又一具尸体涂抹油膏的工作,老德拉直起身体,一边捶打着有些酸痛的腰背,一边向周围望去—年轻佣兵们早就不再在意什么古老的传统,只是在把油膏均匀的涂抹在死者的全身—即便如此,年轻人们的效率也超乎他的预料之外。
年轻人们或平躺在地上,健壮的躯体并列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小憩,或三五成群,低声讨论着一些神神秘秘的话题—显得老德拉并不高大的身影,格外多了几分寂寥的颜色—或许,自己也到了退休的时候,不必再挥舞越发沉重的兵器,让一个又一个王国之敌的脑袋滚落一地—
但这一切,都必须以完成这个诡异的任务为前提—尽管有根据老维勒口述的,来自海格将军的口信做背书,但如此强大的,哪怕在作为隐秘骑士学徒的五年里,于首都奥洛斯科所偶然窥见的,首席奥术大师塞尔吉奥·鲁本·布兰科·索托,也比不上这位神秘的施法者带给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如渗透骨髓般的警惕与畏惧—这不是一位受到排挤的边境将军,仅仅为了清除一伙盗匪所能驱使的角色—
“醒醒,老家伙,你早就不是荣耀的罗曼诺夫家族的猎鹰,只是被将军大人保护了才得以苟活的,旧王的丧家犬而已—”把一捧洗手用的冷水泼在自己脸上,老德拉觉得自己清醒了一点“你毫无价值的忠诚,早就全部献给了边境将军大人—”
—旧习俗终将消逝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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