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道:“小崽子懂个屁,哪一个顶级刺客没有一手独门兵器?你若不怕自己底细泄露出去,尽管去找其他铁匠来给你锻造就是了。”
紧锁了十几年的破木门吱吱呀呀地扭转开来,顿时一阵秽风卷着大把大把的灰尘蛛网从屋内扑了出来,燕罗猝不及防,一下子给喷了个满面,一股霉味酸臭冲的他不住咳嗽。
早就躲在一旁的陈天佑,操起拐杖,将门铺外墙上已经摇晃破烂的窗棱给挑了下来,待里面的秽气散的差不多了,才招呼还在咳嗽流泪的燕罗进屋。
十几年没有清理的屋子早就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昏暗处隐约还有老鼠的吱吱低鸣,头顶上的蛛网更是上上下下结的密不透风。借着屋外的阳光,还隐约能看见这屋子里的火炉和锻造台。
燕罗用袖子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扇开飞舞的灰尘,嘟囔道:“姥姥的,这地方还能住人吗?”
陈天佑走进屋内,一拐杖推开了通往后院的老木门,前后门窗贯通,一股清风穿过,缓缓带走了屋内的酸腐晦气,他走出门口,拍了拍身上的浮尘,吩咐道:“我出去一趟,你把马车停到后院,顺便再把这门铺和后院的屋子给打扫干净,后院中间有口井,用水就从里面取。”
燕罗惊地骂道:“什么鬼东西!这破地方十几年没人住,脏成这样使唤小爷我打扫?”
陈天佑也不睬他的抗议,出了门就消失在街道之中。
燕罗看着这一塌糊涂的门铺,嘴里骂骂咧咧,但还是甩开膀子打扫起来。
临近傍晚时候,陈天佑才慢慢悠悠的回来。
这时候,燕罗才将前后院子打扫的勉强能看,可他也累的满身大汗,全身湿透透的躺在地上,就像丢了半条命一样。
陈天佑扫视了一眼门铺,虽然还不算得上窗明几净,但总归是可以住人了,于是一脚踢起燕罗道:“小兔崽子,去冲一个澡,换身衣服,跟我去个地方开开眼。”
燕罗此时累的小腿肚子都在抽筋,哪里还想动弹,嘴里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话,翻个身面朝下的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陈天佑见他不动,一拐杖敲在他头上道:“别给我装死,带你去酒楼吃顿好的,爱去不去。”
燕罗饿了一天的肚子正咕噜咕噜的直叫,听陈天佑这么一说,总算来了点精神,嘟囔道:“你会请我去酒楼吃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话是这么说,可燕罗还是慢吞吞的爬起来,跑到后院井边打起一桶凉水冲了个精神。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锁上大门,燕罗跟着陈天佑往荆州城中心走去。
陈天佑道:“小子,带你去的酒楼叫‘剑下楼’,不仅是荆州城最豪华顶级的酒楼,更是整个武林人士往来汇集的中心。荆州城中,黑道白道中的秘闻情报,都是以此为枢纽传播。上座者不乏名满天下的大侠豪杰。带你来这是开开眼界,以后你在飘血楼做刺客打探情报,剑下楼是最好的地方。”
燕罗吐了吐舌头,道:“剑下楼……听起来就是个牛气轰轰的地方。”
陈天佑道:“剑下楼可是易剑山庄下的产业,黑白两道都要给杨平山个面子,谁都不敢在剑下楼里撒野。”
“我的天!”燕罗惊了一跳,“这是易剑山庄的地盘?怪不得这么厉害。”
二人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楼宇之前,这酒楼高耸伫立,在四面建筑之中鹤立鸡群,十层楼阁灯火通明,照的夜幕都白了一片。离之尚有百步之遥,便能闻见一股酒香飘荡,其内音乐还有琴弦呕哑欢呼喝彩。
走近才见门楼上金漆书有“剑下楼”三个大字,左右白玉石狮镇门,跨过三阶石梯,进了门中。楼内阵中乃是一座小小戏台,四面围着观戏小桌,靠窗一圈布置着雅座。抬头望去,剑下楼二层以上皆是环绕走廊,空着中间天井,方便楼上雅座食客俯视一楼的戏台。
此刻正当晚饭饭点时候,剑下楼中早是座无虚席,无一不是佩戴兵刃的江湖人士。
“乖乖!”自幼生活在庐州小城的燕罗哪里见过这等场景,不由惊叹一声,四处张望,仿佛两只眼睛都看不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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