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誓 (2-2)

“愿效犬马之劳！”楚雄字正腔圆道。

一段心事算是了了，王县令起身道：“你便在休息几日，待我卜上一卦，沐浴斋戒后，我要亲自去请。”见王县令如此郑重其事，楚雄觉得此事定然可成。

三日后，县城内名为卜算子的算命先生应县令邀请，亲自为他卜上一卦，只见卜算子拿着三只乌龟壳，放于手掌之中，向着天一拜，向着地一拜，啪嗒一下随意抛在了方桌上。

卜算子一见那龟壳2个翻转，一个覆着，抽出一支签，说道：“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怎么样？”王急切道。

“大人，此行会遇上些险阻。”卜算子说到这一句话时，王县令面色沉重。

“不过，此行会有结果。”卜算子道。

“尽人事而听天命。”王县令道。

卜算子见王县令心中已有主意，便作揖退了出去，正与门廊边等候的楚雄照面，尊敬地作揖。

“怎么样？”楚雄问道。

“今日开始斋戒三日。”

楚雄欣喜若狂。

另一方面阿素当日抱着浑身冰冷的妹妹婉儿的时候，她的心也在滴血。一整天她都把自己关在门内，拼命地问着自己，那一日夜晚自己为什么睡的那么沉，为什么跟妹妹睡在另一张床上。

那一日婉儿开了自己的玩笑，为什么自己这样的小心眼。

妹妹的音容笑貌还在自己的眼前，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见微笑着的妹妹，冲着自己吐舌头，逗自己笑，或是问着自己。

“姐姐，我好害怕，姐姐，抓住我的手。”

“姐姐，我好冷。”

“姐姐，我还不想死，我还没嫁人呢。”

“姐姐，我脸色好吓人，一点不漂亮了呢。”

阿素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自己的妹妹以这样的残忍方式被杀害，她实在接受不了。

“阿婉，我知道你最害怕一个人，最害怕冷了，姐姐发誓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晶莹的泪珠滴答滴答滴落在阿素的手背上。

“姐姐，我喜欢展鹏哥哥！”这句话是烙印在阿素心里抹不去的痛。

“姐姐，你也对展鹏哥有兴趣吧。”这句话是婉儿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两姐妹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最糟糕的莫过于此。婉儿躺在冰冷的床上，闭着眼睛，肩头那恐怖的伤疤现在已经被衣服所遮挡。

王县令见她如此伤心，准许了她与婉儿最后再相处一夜，然后尸体将会被拉回义庄。

阿素知道妹妹喜欢美，喜欢漂亮，一向喜欢素净的阿素今天拿出了一盒自己珍爱的胭脂，给已经脸色煞白的妹妹，涂抹上胭脂。

“你瞧！你的脸色多差，姐姐给你涂点。”她轻轻地扑在婉儿脸颊上，并拿出红纸，给妹妹涂上唇红。

“姐姐，你知道我最大的希望是什么吗？”婉儿的一句句话浮现在阿素的脑袋中。

“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嫁给最爱的人，做个最美的新娘。”

“什么嘛，我以为是什么美梦呢？不就是嫁人吗？”

“姐姐，我要嫁就嫁个大英雄。”

“这个县城还没见过有什么大英雄。”

“有啊，展鹏哥不是吗？”

“切，愣头小子一个。”

“到时你可别跟我抢才好。”

“谁稀罕！”

嘴上是这么说，但阿素骗不了自己，她默默喜欢着展鹏，英雄人物哪个女人不喜爱呢。

她轻轻地为婉儿换上了大红袍，替婉儿插上鎏金的凤钗，然后静静地躺在了妹妹的身旁，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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