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神甫,”巴萨罗谬摇了摇头,在胸口画了一个标准的十字说道。
与某些不少人印象中对于宗教组织的认知都不同,在这个世界教团的信仰内核其实与绝大部分的宗教都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喀难”这个被作为“神”崇拜着的庞大的实在系统,本就是在第二次历史大断代前黄金时代的人类们为了“人类”这个种族的延续所打造的最为便利的工具。
神圣喀难教团的存在既是维护喀难这具机器的工程师,也是喀难这个系统的在物质界具体分支,是链条,是杠杆,也是齿轮。
事实上整个教团除了从信徒之中择选出来传播喀难之道的牧师外,那些真正作为教团骨干,掌握着实际武装和权力的高层都是很少有真正全身心侍奉喀难这一他们名义上所信仰的真神的。
谁都可以信仰喀难,唯独他们不可以。
作为被授予了拥有力量这一权限的链锯神甫们更无一不是从千万人中经过各种繁杂的程序筛选培养出来的。
只有拥有着能够抗拒“黑暗”的意志力,绝对纯粹坚定的精神,以及最强大的执行力的存在才可以被授予这个名号,作为前往黑暗世界,开拓能够让人类存在生活的土地的资格。
他们必须爱人类大过他爱的神以及大于爱他的世界。
这正是黄金时代遗留下来的绝对指令,也是喀难的任务序列中,权重最高的唯一一条。
无数年来,喀难无比忠实的执行着这一条命令,为自己的培养出了无数绝对忠于人类这个种族的存在。
多疑这种性格刻在了人类的血脉根上的,狡诈更是人类在其他土之民心中的重要标签,纵使是有着多重的保险,利用着人类这一种族的无数祈祷反复对喀难进行着洗脑,他们也是绝对不会完全的相信任何一个存在的,更何况这个存在还拥有着威胁到人类存续的巨大潜在力量。
链锯神甫、拥火圣蛾,铸银之手,血胄主教,这一个个教团为了针对异端而打造恐怖力量,从来不仅仅是为了针对异端存在,在必要时刻,利用这些节点撬动喀难的存在使其崩溃也正是他们的责任。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本身便是喀难这个系统为了在必要时刻杀死自己所培养的众多,只针对于自己也就是喀难这个存在的亵渎祭祀。
那些以窃取神力为手段的真正亵渎祭祀也或多或少的是自教团分裂而出的分支,或多或少的都借鉴了教团的理念。
这些人并非是因为应允的天国亦或是什么神所许诺能为他们带来的东西而信仰的,常人是有所求欲有得而信,而包括巴萨罗谬在内的这些人却是因为无所求而无所得,只因为道路相同便信仰的。
”原来如此。“开膛手听到巴萨罗谬的回答,也不知道是从中知道了什么。
”原来你就是选择了付出这样的代价获得的这身力量吗?“开膛手问道,或许是联想到那些因为信仰而被突然授予了力量而性格大变的选民们,听到他的回答,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对方的力量由来。
他的神色又衰落了几分,似是意兴阑珊,也像是对他的抉择而失望。
他不该如此的,他不该选择和自己类似的方式获得力量的。
他怎么能?
不知不觉的,开膛手的思维已经有了转变。
朱里乌斯的本质不应该是与他这个小丑一样的,他的灵魂理应是更为璀璨的东西,理应和自己这个烂泥地里的东西区分开来。
头一次的,开膛手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成不变的内心之中升起了一缕火焰,一缕名为暴怒的炽热烈火。
巴萨罗谬的声音低沉,他回答道:”并非是祂选择了我,而是我选择了祂。“
这句话对于巴萨罗谬来讲只是说明自己力量来源的话,在不同的心境之下,到了开膛手的心中却成了另一个模样,宛若天穹的惊雷一般,这道话语直直的打在他的心里,让胸膛中温度越发灼热。
他不该如此!
莫名的情绪正在他的胸膛燃烧,可开膛手却也首次骤然感觉到了迷茫无措。
他不能如何,他也做不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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