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我遇到了危险人物,这场宴会很可能有人要被刺杀。”——Mrs.赫德森
就在解读完密码的一瞬间,巴萨罗谬嘴角挂着的笑容顿时有了一点微不可察的改变,就像是被填补上了什么所缺失的零件,整个人终于变得完整无缺。
他的心底顿时升腾起了喜悦之感。
虽然说可能那么一丁点不符合正常人类的道德的成分在,但在听到有危险人物要来捣乱,刺杀在场的某个大人物时,他的心底确实是升腾起了由衷的喜悦之情,并暗自感到了庆幸。
本质上他同样是一个与开膛手所类似的异常者,是个会以不幸和苦厄为食物的怪物。
难以否认的,巴萨罗谬确实喜欢与那些可能导致他人受到伤害甚至死亡的危险之物,喜欢着钢铁铸就的凶器,喜欢着随时可能爆炸的蒸汽机器,喜欢击败什么东西后方才能够得到的那种喜悦感,喜欢看到那些人低伏于地,因为畏惧害怕而颤抖着痛哭流涕显露出最为可怜绝望的模样。
如果是开膛手的话,想来他一定会去为了获取这种由衷的喜悦感去毫不顾忌的使用一切卑劣的手段。
但是,巴萨罗谬是决不会这么做的,这点也是让他与开膛手这种纯粹的疯子区分开来的根本原因。
他向来自诩为强者,傲慢所造就的底线支撑着他不向开膛手那种人堕落。
他固然有着这样异常的本性,但巴萨罗谬却从不为之所控。
常人的话会将这一部分的自己当做厌恶的对象,陷入自我否定的消极循环,疯子的话会欣然接受自己这异常的本性,肆意纵容着异常驱使着自己行事,散播恐惧与绝望。
巴萨罗谬与以上二者都不同,他既不像常人那般排斥,也不像疯子那般纵容。
他欣然的接受了这异常的本性,以心灵中所生的火与铁去反复煅烧捶打,将之化为组成自己的一个零件。
因为有着那独一无二的强烈渴望所在,着巴萨罗谬看来每一个超凡者都理应是心灵上的,意志上的强者。
而强者,自然应该能够完美的驾驭着自己的每一份情绪,并不为其所操控。
为自己的一部分所控制,无疑不是强者的表现。
这就是他与开膛手根本性的不同。
巴萨罗谬微微的抿了抿嘴唇,将那流露而出的一丝狂气收敛回去,他温和的轻声说道:“耶米尔副校长,恕我失礼,能稍微给我留出一点时间吗,我想我现在可能需要暂时告辞去处理一些事情。”
耶米尔皱了皱眉头,他能够感觉到巴萨罗谬的笑容中似乎蕴藏着什么东西,这令他略有不喜,但一直以来的教养与礼仪让并没有发作。
他人既然以礼貌相待,自身也理应以尊重相回,耶米尔抿了一口酒杯中艳红的酒水说道:“没什么失礼的,既然在这里,那么你就是一个受帝国法律保护的公民,从法律意义上还是人格意义上我们都是完全平等的,圣安德瓦利大学也并非什么严肃的军事重地,更何况还是我有求于你,请你来回答我的问题解答我的疑惑的,你大可不必刻意如此,只需要告诉我一声即可,随意的去处理你所说的事情吧,我想,这点时间我想我应该还是等得起的。”
在大多数时候,每个人或许都有着一定的理由与苦衷,若对方并非什么不可救药罪大恶极的坏人,犯下的也并非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能理解的时候,不妨略微理解一二。
耶米尔的人生经验告诉了他,在面对不相熟之人的时候,追问往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徒劳惹人生厌而已。
接着撕破脸皮的是暴力,倘若不使用暴力的话,撕破脸皮也变得毫无意义。
既然这位莫里亚蒂教授尊重着的以礼作歉,只是暂时失礼离开一会处理事情而已,虽然时间上有点不太适宜,但他当然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之上穷追不舍的相阻挠。
只是单纯的感觉,耶米尔觉得这位莫里亚蒂教授在说出那番话后顿时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依旧看上去还是那么温和有礼,但本质上却发生了难以让耶米尔具体表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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